但事實上,艾妲就是狂風暴雨本身。
衛(wèi)瓷心里發(fā)苦,低聲答道,“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p>
他甚至連一次臨時標記都沒有給出去過。
被人說古板無趣也好,為了心中那位殿下,元帥始終恪守規(guī)矩,吻頸禮自然要等到成后。
只是變故發(fā)生得始料未及。
艾妲語調平平地“嗬”了一聲,似在表達新奇,又似是并不采信,元帥年長她九歲,與她定婚之前有過別的感情也很尋常,這也是她憎惡這個男人的原因之一。
她微微一笑,“反正以后不會有了?!?/p>
他已被折斷羽翼,豢養(yǎng)在她的籠中。
艾妲打量著元帥后頸凹凸不平的結痂傷口,似在審視哪一處更易刺破,但那道丑陋的暗紅傷疤實在礙眼,故而她只是斂起眼睫,用手覆在了那處傷口上,濃烈的香氣瞬間爆發(fā),仿佛置身于無垠花海。
對于手術后腺體排異反應嚴重的衛(wèi)瓷來說,這不亞于一場洶涌的潮汐。
元帥渾身顫抖,生理性淚水不自覺流下,他一邊難以抑制恐懼的情緒,一邊又在濃郁的花香里陷入迷亂,一時間抽噎不止。然而他并非什么落起淚來惹人憐惜的嬌花美人,只是徒增狼狽。衛(wèi)瓷心知自己哭得難看,為著在艾妲面前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自尊拼命拭淚,手卻被艾妲拉住,“別擦了,臉都擦紅了?!?/p>
衛(wèi)瓷從話中感受到艾妲淡淡的嫌惡,少女的神情冷淡,那張凜然的容顏如冰雪雕鑄,被瞥一眼便遍體生寒。
他不是天生的oga,沒有令人憐惜的天賦,卻作出這副不堪模樣,自然不會討alpha喜歡。
衛(wèi)瓷別過頭去,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臉。
就在這時,房間內突然響起一道悅耳的鈴聲,艾妲的隨身終端閃爍著,有通訊進來,她漫不經心地喚醒光幕,并不管身邊還躺著一個哭得亂七八糟的oga。
光幕上顯現出一張年輕英俊的臉,只是神色陰沉。
那是另一位佩洛涅特。
血緣上來說,是艾妲的親哥哥,執(zhí)政官的
一見鐘情
然而當艾妲久違地、不尋常地對元帥有了“當好一個安分守己的oga”之外的安排時,衛(wèi)瓷卻猶疑了,月余的忍耐磨損了他的凌厲與鋒銳,被不斷磋磨的男人難得講話聲音提高了些,“……艾妲,這太荒唐了?!?/p>
礦石星出產的石英長桌對面,艾妲正在享用咖啡和焦糖蛋撻,聞言抬起頭來,用略帶驚奇的目光打量著已被她囚禁一個月的元帥。
這個高大冷峻的男人如今看起來正走向堅不可摧的對立面,過量的藥物注射讓身軀變得軟綿無力,他一天天沉默下去,會因艾妲釋放的信息素而戰(zhàn)栗驚惶。
他逐漸習慣跪坐著仰起頭和她說話,將自己的嗓音壓得輕柔似一片羽毛。
元帥這樣突如其來尖銳的詰問,讓艾妲生起一絲詫異,失去腺體等同于失去一切的一無所有者,為何還有膽量忤逆她的意志?
只有徹底標記才會完全聽話嗎?艾妲慢條斯理地啜了一口咖啡,“元帥,你應該知道自己說蠢話要付出的代價。”
衛(wèi)瓷感到xiong前與后背縱橫的鞭傷在隱隱作痛,少女的輕語似一條蛇纏繞心臟,他強壓下oga本能帶來的恐懼,沉聲道,“不管你計劃著什么,艾妲,任何可能危及民眾的事情都應該慎重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