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弦眸光漫不經(jīng)心掃過她,便收回視線,慢聲道:“來議婚的?!?/p>
“……”
喻楚瞪大眼睛看著他。
雪衣少年靜靜回視,見她呆怔住,他的睫毛輕輕顫了下,聲線壓低:
“怎么……”
話未完全出口,小皇帝驀然退后一步,轉(zhuǎn)過臉,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容弦微微怔住。
“今日是朕打擾了?!庇鞒D(zhuǎn)頭看著竹影,隨口道,“丞相若愿意,以后有什么吩咐,隨時來告知朕就好。”
她頓了頓,才抬眸看他,微笑:
“對了,生辰快樂。”
落下最后四個字,小皇帝便抬步離開,一直與門口的少女擦肩而過。
她沒轉(zhuǎn)頭看,也沒回頭。
少年丞相獨(dú)自站在搖晃的修竹下,纖長的睫毛微顫,慢慢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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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楚走得很快,身后李總管氣喘吁吁地跟著,“小祖宗,您慢點(diǎn)……”
喻楚看他一眼,配合地放慢腳步,眉頭卻不由皺了起來。
議婚?
想起這兩個字,她咬了咬牙。
議婚這種事倒沒什么,但是是他本人所說,豈不是經(jīng)過了他本人認(rèn)可?
喻楚微微沉默。
她忽然自嘲地笑笑,輕輕搖頭。
每個位面的碎片,都沒有過他本人認(rèn)可的男女關(guān)系。她是被這種專注慣壞了么……想想也是,專不專注是他的事,他愿意專注她就該滿足,他如果不愿意了,她又有什么資格指責(zé)?
什么也沒有。
可是,她又何必這么屈就呢?
——管好自己吧。
女孩低下眼睛,唇邊卻劃開似笑非笑的弧度,神情平靜。
他如果不給,她便不要了。
多簡單。
喻楚回到前院,雖然還是便衣,但這次也沒隱瞞自己的身份,老臣們紛紛行禮,她也淺笑著扶了。
皇帝在場,丞相便也需要露面,雪衣墨發(fā)的少年緩步走進(jìn)前院,朝臣們就紛紛笑著道賀,送上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