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緣微笑道:“文公子,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文淵道:“是,這是我?guī)熋萌A瑄,這一位……”小慕容一收短劍,笑道:“我叫小慕容,可跟這家伙一點關系也搭不上?!?/p>
文淵道:“師妹,慕容姑娘,你們怎么會來這里?”華瑄一指小慕容,道:“我跟慕容姐姐看到趙平波那個惡賊,一路跟著他到了這里,慕容姐姐說,女孩子到這里不好,所以要換裝?!?/p>
文淵一看兩人打扮,小慕容倒還勉勉強強有些樣子,華瑄卻壓根兒沒半分男子氣韻,不禁失笑道:“我瞧也差不多。結果呢?你們把那趙平波怎么了?”小慕容笑道:“還沒去收拾呢,在那之前,我們見到了一個多管閑事的家伙,被這位紫緣姐邀來作客,就先跑過來瞧瞧。”說著向文淵眨眨眼,頗有取笑之意。
卻原來兩女喬裝進了水燕樓,暗中跟在趙平波等人周遭,一路到了結緣閣,自也見著了趙平波冒犯紫緣、文淵出手的情況,及到紫緣奔入閣中,小慕容好奇心起,遂與華瑄潛入后堂探看。以兩女的武功,紫緣自然難以發(fā)覺,文淵一直只注意紫緣,若非華瑄不小心笑了一聲,只怕也查覺不出。
文淵神色忸怩,道:“你們躲在這兒多久啦?”小慕容笑道:“不多不少,那小丫頭一出去,咱們便溜進來,就比你早到這一點,占不了你多少便宜?!弊暇壩⑿Φ溃骸罢婧帽臼隆!毙∧饺菪Φ溃骸鞍パ?,可不敢當!”
華瑄似乎有些沒精打采,說道:“慕容姐姐,我們先走罷,文師兄這里有事,就我們?nèi)Ω赌莻€惡賊吧?!毙∧饺菝蛑烨浦A瑄,笑道:“怎么不拉你文師兄去???”華瑄低聲道:“算了?!毙∧饺菪σ饕鞯氐溃骸鞍パ剑米?,你喝醋嗎?”
這話一出,倒有兩個人同時臉紅,文淵作聲不得,華瑄一急,叫道:“什么?。俊崩诵∧饺菀庾?,小慕容卻笑嘻嘻地定著不動。
紫緣面露微笑,道:“文公子,你還是先跟這兩位去吧,日后自有相見之期?!?/p>
文淵一怔,道:“紫緣姑娘,那你……”紫緣輕輕推了他背后一下,笑道:“我總之是在這里,你怕我飛上天不成?去吧!”
華瑄和小慕容自也都聽到了紫緣的前事,同為女流,同仇敵愾,自生憐憫之心。只聽華瑄柔聲道:“紫緣姐姐,你很了不起,你……你要多加油啊。”紫緣微笑道:“多謝了。”
文淵背起文武七弦琴,低聲道:“紫緣姑娘,我明天再來看你?!弊暇壜冻龅男老仓坏溃骸澳氵€有事,快去吧!”文淵點點頭,和華瑄、小慕容出了結緣閣。
三人回到水燕樓堂前,卻四下尋不著靖威王府諸人。找來朱婆子一問,才知趙平波等已先離去,明日還要來找紫緣。三人稍加商議,文淵道:“既是如此,明天咱們再來?!毙∧饺菪Φ溃骸敖裉煜敕ㄗ訂柕剿√?,直接追去動手,豈不是好?你明天要來,該是另有所圖。”文淵否認不得,笑道:“就算是吧?!碧焐寻担怂煜然氐娇偷曛?。
一路上,華瑄總是提不起精神,不說幾句話,小慕容卻有意無意地不斷調(diào)侃文淵,弄得文淵啼笑皆非。三人想到紫緣,心中各有一番喟嘆,卻又不盡相同了。
這夜文淵依舊睡在地上,倒也已習慣了。夢中似乎聽到一陣叮咚樂音,遠遠瞧見紫緣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彈著琵琶,低眉信手而奏,只是迷迷蒙蒙,看不真切。
就這樣夢著,文淵睡得不沉,醒了過來,正是三更半夜,清風入窗。文淵閉目再睡,總是夢得一陣,又轉(zhuǎn)醒過來,心道:“這么夢下去,今晚也不必睡了?!?/p>
正想起身盤坐,藉以收斂雜念,忽聽一聲極輕的風聲,似有什么東西出了窗去。
文淵翻起身來,只見華瑄好好地睡在床上,卻不見了小慕容。文淵大疑,拿了身邊長劍,開窗看去,遠遠見到小慕容的身影翻墻而出。
文淵心道:“當此身夜,慕容姑娘到哪里去?”心中疑惑,緊跟著追將上去。
小慕容身法雖快,卻似乎未出全力,文淵加快腳步,暗中遙遙跟著。
小慕容身影飄忽,不多時來到一處林中,忽然緩下腳步,似乎猶豫著什么。
文淵自也放緩步伐,潛觀小慕容動靜。小慕容慢了片刻,又即加快身法,文淵緊緊追上。小慕容左彎右拐,卻來到了水燕樓。
小慕容一個起落,翻過墻去,文淵跟著過了墻,心道:“慕容姑娘莫不是來找紫緣姑娘?可又有什么事?”只見小慕容身影一閃,竄進一間屋里。
文淵側身在窗邊暗窺,房中床上似乎睡著什么人,小慕容短劍在手,輕輕走到床邊。文淵心中一驚,暗道:“慕容姑娘要殺這人么?這人不知是好是歹,但我既然見到,便得先弄清楚,不能讓慕容姑娘就這么下手?!毕胫惆醋Ρ?,一見小慕容落劍,便要先制止她。
小慕容左手陡然探出,一把將那人拉下床來,短劍抵在那人喉間,沉聲喝道:“不許出聲!”文淵一見那人,是個肥矮老婦,卻是那朱婆子。朱婆子正睡得好覺,忽然被人驚醒,才要大叫,又是利刃加身,只驚的魂不附體,牙齒格格直響。
小慕容語帶威嚇,低聲道:“我問你,這里贖一個姑娘要多少銀兩?”
朱婆子動也不敢動,顫聲答道:“什什……什么?哪哪……哪一個個……姑娘?”小慕容道:“今天生日的那個紫緣,你要多少銀子才放人?”朱婆子本要搖頭,卻怕頭一動,正把脖子往劍上湊,便只道:“紫紫……紫緣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