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gè)伶牙俐齒的小哥兒,你夫君在州學(xué)讀書是吧?”
柳天驕心下大駭,“你想做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p>
“你老實(shí)交代我就不會做什么,你若不老實(shí),我就不敢保證了?!痹肷裆g全是漠然,“不過是一個(gè)小小的秀才,想要他悄無聲息的消失太簡單了?!?/p>
柳天驕雙目一下子就紅了,再也不屑于裝模作樣,“怎么,自己護(hù)不住齊哥哥,就找別人撒氣?還都事,我看你就是個(gè)狗屁,懦夫,蠢貨?!?/p>
袁麟沒想到他這么大膽,“你再罵一句試試?”
柳天驕冷笑,“罵你又怎么了?反正都要把我弄死了,我倒要看看,日后你找到了齊哥哥,怎么跟他交代。罪魁禍?zhǔn)撞桓覄?dòng),只能殺他的好友泄憤是吧,可真是好樣的?!?/p>
不等袁麟發(fā)作,柳天驕繼續(xù)罵道:“大喜的日子在這惺惺作態(tài)給誰看呢,你喜歡齊哥哥嗎,喜歡到強(qiáng)迫一個(gè)神仙般的人物給你做外室,再任由人把他發(fā)賣,眾人唾棄,不敢給他報(bào)仇,只能把他好友趕盡殺絕?被你這種人喜歡可真是倒了血霉,看著就惡心?!?/p>
這番話著實(shí)是把人刺激狠了,袁麟雙目猩紅,對著柳天驕就狠狠劈出去了一掌,未料卻是被人一個(gè)閃身躲過,接著一腳踹了個(gè)踉蹌。
“少爺!”
“大人!”
誰都未曾料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外面的侍從愣怔了一下,接著大喝一聲朝亭子沖了過來。公孫鰲也緊跟著跑了過來,站在柳天驕旁邊。
袁寶把自家少爺扶住,看向柳天驕的眼神里滿是怨毒,“好大的膽子,連我家少爺都敢動(dòng),你有幾條命來賠?”
“能有幾條命,人不都是一條命?可惜了,再是新仇加舊恨,你也只能弄我這一回?!?/p>
“退下?!痹氤獾馈K彩亲杂琢?xí)武之人,雖說不是什么頂尖的高手,但也從未被人如此輕易傷到過。除了傷心和憤怒分神外,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gè)哥兒有兩把刷子。“我恐嚇動(dòng)手在先,你還手在后,我們扯平了。日后見了他,少告些黑狀?!?/p>
“少爺,就這么放過他?“袁寶急了,”他可是把您都傷了,我們回去如何跟夫人交代?“
袁麟目光不善,“跟夫人交代,袁寶,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嗎?“
袁寶當(dāng)即打了一個(gè)冷戰(zhàn),“少爺,我錯(cuò)了,再也不敢了?!?/p>
“自己回去領(lǐng)罰?!痹胝f完,大踏步走出了亭子。
袁寶趕忙跟上,哪里還顧得上跟柳天驕算賬。
“這就完了,不是要弄死我嗎?”柳天驕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可是把江東州都事都打了,他就這么忍了?
公孫鰲冷聲道:“把你弄死?他倒是有臉?!?/p>
顯然,齊明澤跟公孫鰲還是有些交際,但袁麟并不知道。柳天驕好奇,“師父,您知道齊哥哥在哪嗎?”
公孫鰲道:“不知道,我與他只是交易,交情沒到那個(gè)份兒上?!?/p>
柳天驕有些失望,卻也沒再說什么。今日大喜大怒之下,他也有些疲憊了。
一貌美女子正端坐在大紅色的喜床上,妝容濃艷,衣著華貴,眉目間卻是絲毫不見喜氣,只有譏諷和不耐,“你就消停些吧,再急也沒有用?!?/p>
丫鬟都快要急得上火了,“再不來可就錯(cuò)過吉時(shí)了,這袁都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這種日子竟是能出差錯(cuò)。”
“你以往對他不是贊不絕口嗎,怎么今日倒舍得埋怨幾句了?”
“小姐,都什么時(shí)候了,您還有心思開玩笑。”
“怎么沒有心思開玩笑?你放心,待會兒就是有人來通傳姓袁的死了,今日這婚事也會照常舉行的?!?/p>
聽到這話,丫鬟不知怎地打了個(gè)寒戰(zhàn)。是啊,不來又怎么樣,本就是通過老夫人的關(guān)系好不容易求到的婚事,結(jié)的是兩姓之好,朝堂上的同盟互助。
今日是小姐的終生大事,可本身又與小姐關(guān)系不大。不對,那袁都事俊美高貴,文武雙全,是多少女子的香閨夢里人,小姐能嫁她不是求都求不來的福分嗎,怎么能這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