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衍榆接到了墓園打來的電話,他剛拿起來,就看見戚牧遙走了進來。
“誰給我弟弟打電話?”他輕笑道,是和藹的語氣。
可是在戚衍榆聽來,他的這一點隱私戚牧遙都要了解清楚。
“我之前訂了一點東西,導購員讓我去看看。”他半真半假地說道。
陵園那邊確實有幾塊好的墓地,需要他過去看看。
戚牧遙不動聲色,淡淡笑:“是嗎,是什么東西?我送你去吧?!币稽c都看不見剛才和醫(yī)生對話里他的憂心忡忡。
戚衍榆哪里敢讓他送自己去,他訂的可是給自己的墓地。
“下次吧。”戚衍榆說。
“好?!?/p>
在車里回去時,戚衍榆提出了昨晚戚牧遙說讓他體檢的允諾的自由:“我也做完體檢了,”他話沒說完。
“嗯,”坐在轎車里的戚牧遙不像是信守承認的樣子,他看著手上的檢查報告單,“你怎么有長期胃炎不告訴我,在外面有按時吃飯么?”
戚衍榆想說很久的話,終于開口:
“我想搬出去……”可“住”字還未講出口。
戚牧遙轉(zhuǎn)頭看向他,視線落在他的心口:“心經(jīng)常會絞痛嗎?”
“我要搬出去住。”這次,戚衍榆鼓足勇氣,再一次堅定地說全了自己要求。
可是,他左側(cè)的xiong口被一只手撫摸上,“是這兒疼?疼的頻率多久一次?剛才為什么這么含糊回答醫(yī)生的話,嗯?”
戚牧遙三十好幾,至今未婚。在事業(yè)上強悍獨、裁,而生活的愛好是管教他們。
一張俊美的臉,瀑黑的眼映著自己這張慘然的臉,聲音是輕的,但是不容他不回答。
“我回答醫(yī)生很清楚了……”
他沒說完,臉頰被幾根指骨掐了起來,臉被迫揚起,與戚牧遙對視。
過去的戚牧遙很討厭他撒謊。現(xiàn)在應該也不例外。
“你是不是不想治療了?”戚牧遙面容冷漠,一點也不掩藏,瞧著他問。
這下,一刻都不再掩飾了。
昨晚和前幾天的戚牧遙還是好聲好氣,愿意哄他的假象?,F(xiàn)在裝都不裝了。
“松手?!逼菽吝b力氣沒有多大,但就讓得他臉頰有點生疼。
“你去醫(yī)院看過醫(yī)生么?”戚牧遙懷疑他早就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在自暴自棄,藥也不吃,病也不治的?!澳闶遣皇侵雷约荷×?,愿意擺著就擺著,也不去治?”
戚衍榆想要掙脫他哥對他的鉗制,險些在轎車內(nèi)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