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他的眼神并未像從前一樣落在年富面上,詢問年富的意見,而是看向年珠道:“珠珠,你覺得此法子如何?”
年富:“???”
短短幾日的時間,到底都發(fā)生了些什么?
從前他阿瑪雖重用他,可卻從未這樣和顏悅色問過他的主意呀!
下一刻,年珠就道:“阿瑪這法子我覺得不錯,最重要的是,這件事若傳到皇上耳朵里,皇上興許會以為十四貝子這是刻意而為之?!?/p>
政客向來如此,不分對錯,只看重對自己有利的一面:“如此一來,西寧就會全部落在阿瑪手中?!?/p>
“阿瑪可以趁此機會,徹底平定西北。”
她早就看那個什么什么部的土司不順眼呢,他們父子簡直是癩□□想吃天鵝肉!
年羹堯頷首,轉(zhuǎn)而又說起如何行事。
對于軍營中的事,年珠是半點不知,聽的那叫認(rèn)真極了。
等著眾人散去時,年羹堯卻道:“珠珠,老二,你們留下來?!?/p>
年富的不悅已到達(dá)頂點,他太清楚年羹堯的習(xí)性——若幾人在場,他阿瑪最看重誰便會先點誰的名字。
自古以來,上位者多是隨心所欲,他們呀,只有面對著身份比自己更尊崇者,才會絞盡腦汁、無其不用。
很快,屋內(nèi)就只剩下他們?nèi)恕?/p>
年羹堯從前就不大瞧得上這個蠢兒子,如今有年珠珠玉在前,自看年富是不大順眼,甚至連寒暄都沒有,直接開門見山道:“老二,以后珠珠會與我們一同議事,雖說我身邊幕僚不少,但你們卻是親兄妹,若有什么珠珠不懂的……”
他原準(zhǔn)備叮囑年富多教教年珠的,可想著誰教誰還不一定呢,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下去:“若有什么珠珠不懂的,你莫要藏著掖著,只有年家繁榮昌盛,我們的日子才能好過?!?/p>
“若叫我知道你因一己私利做出殘害手足的事情來,我饒不了你。”
年富這才知道自己果然沒猜錯,心里是滿肚子不痛快。
“老二!”年羹堯哪里不知道他那點小九九,揚聲道,“我問你話呢,你是啞巴了不成!”
年富深吸一口氣,低聲道:“是,阿瑪,我都記下了。”
年羹堯頷首,揮手叫他們下去。
年珠心知這等事?lián)Q成誰誰都不會痛快,別人餓肚子時自己不吧唧嘴也是一種美德,便什么都沒有說。
誰知我不犯人人要犯我,她剛走到院子,身后就傳來年富那服氣的聲音。
“年珠,你果然是有兩下子,也不知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將阿瑪迷得是七葷八素?!?/p>
“你也莫要得意太早,你不過是個女子,等著過幾年就要嫁出去了……”
年珠穿越至今,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番言論,偏偏她聽的最多的也是這些話。
她轉(zhuǎn)過身,看向年富,不急不緩道:“二哥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覺得來日我嫁人之后,就能抹去你不如我的事實?”
“還是說,等著我嫁人之后,二哥你那腦子就能突然開竅,能肩負(fù)起整個年家?”
她毫不掩飾自己面上的不屑,譏誚道:“你口口聲聲瞧不上我只是個女子,但你呢,你卻是連個女子都不如,不知道誰更可悲一些。”
“你……”年富擔(dān)心自己的話叫年羹堯聽見了,氣的似五臟六腑要炸開,卻還得壓低聲音道,“呵,你是我妹妹,我這個當(dāng)兄長的不與你一般見識,你就多跟在阿瑪身邊多學(xué)些本事吧,等著來日好嫁去孔家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