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表妹,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福晉那邊……我還真幫不上?!?/p>
“這人小心謹(jǐn)慎,聰明過人,別說我,就連三阿哥她都不信,我哪里能盯著她?”
她們兩人都是聰明人,也都是敞亮人,雖沒有明說,但都表示了愿意做這樁生意。
年珠卻是臉上笑意更甚,直道:“話雖如此沒錯,但就算是老虎都有打盹的時候,誰能保證福晉沒有?福晉早已不是當(dāng)初的福晉,如今她引以為傲的兒子夭折多年,烏拉那拉一族落得這般境地,王爺連僅有的體面都不給她……我想,她是真的病了,一個落魄、傷心且生著病的女人,總有打盹的時候,說錯話的時候吧?三嫂嫂,你只管照我說的去做,總能探聽到些有用的消息……”
董鄂氏本就不是個壞心腸的,嫁進(jìn)雍親王府大半年,知道年珠姑侄兩人都不是壞人,略一猶豫,就答應(yīng)下來。
年珠送董鄂氏離開時,董鄂氏還笑道:“珠珠表妹,你向來怕冷,別送了,回去吧。”
年珠很是感動,雖說她與董鄂氏如今是盟友關(guān)系,但瞧瞧這盟友多貼心呀,不像她,壓根沒有送信給四爺?shù)拇蛩恪?/p>
不是她心口不一,而是吧,鐘姨娘有孕這件事上根本就沒有送信的必要,以四爺那性子,就算他遠(yuǎn)在臺灣,但雍親王府的大事小事,哪一樁能瞞得過他?
算算日子,想必這時候四爺已經(jīng)知道了鐘姨娘有孕。
年珠折身回屋時,只覺得自己這事兒做的有些不地道,所以還是與年若蘭道:“姑姑,不如您寫信問問看王爺?shù)囊馑迹侩m說我估摸著王爺是沒打算管三阿哥,但早日有個準(zhǔn)話,三嫂嫂也好有個準(zhǔn)備。”
“好,我待會兒就去寫信……”年若蘭點點頭,可旋即卻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低聲道,“不過,就算王爺放棄了弘時,董鄂氏能準(zhǔn)備什么?難道,她還想和離嗎?”
年珠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事在人為,我當(dāng)初就覺得三嫂嫂不是尋常人,我想,她肯定會有辦法的?!?/p>
對于董鄂氏離開雍親王府后的日子,她是一點不擔(dān)心,畢竟?jié)M族姑奶奶向來身份尊貴,就算留在家里會受委屈,董鄂氏還有陪嫁的莊子呢。
到了自己的地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這可是她夢想中的生活??!
年珠借董鄂氏“拋磚引玉”,不厭其煩與年若蘭說起不必太將一些條條框框放在眼里,她正說的起勁呢,就聽說宮中來人了。
來的是皇上身邊的人不說,這人還直沖聽雪軒而來。
年珠也好,還是年若蘭也好,都不敢掉以輕心。
今日皇上派出來的是個名叫王朝慶的總管太監(jiān),這人不像梁九功、魏珠一樣驕縱,而是個很和氣的人,一看到年若蘭就道:“年側(cè)福晉莫要擔(dān)心,皇上今日派奴才過來是要您除夕宴時帶著小阿哥和年七格格進(jìn)宮一趟呢?!?/p>
“如今皇上年紀(jì)大了,正是喜歡熱鬧的年紀(jì)……”
自己也要進(jìn)宮?
年珠砸吧出這話中的不對勁來,敢情一眾皇阿哥的側(cè)福晉,就年若蘭要進(jìn)宮?畢竟皇上如今是多子多福,若每每大宴小宴都有這些側(cè)福晉,殿內(nèi)還真不一定能坐得下,所以逢年過節(jié),有資格進(jìn)宮赴宴的唯有福晉而已。
但若得宮中貴人相請,自然也是有例外的,像皇上這次這樣親自下旨請哪位側(cè)福晉進(jìn)宮的情況,不說沒有先例,卻也是十分罕見的。
年若蘭笑著道謝,忙命人秦嬤嬤拿出賞錢。
等著王朝慶一走,年若蘭面上的笑意就淡了很多。
年珠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道:“姑姑,您莫怕,除夕那天,您可是奉旨進(jìn)宮赴宴,誰敢沖您使絆子?想必就連德妃娘娘看到您,都會客客氣氣的?!?/p>
說著,她又笑道:“我從前也聽王爺說過,逢年過節(jié)各個親王也就能帶著嫡福晉進(jìn)宮,頂多再帶上府中世子?!?/p>
“這次整個雍親王府上下,除了福晉,也就咱們?nèi)四芨把纾B三阿哥都不能去,這可是好事啊!”
從前她就是個嘴甜的小女娃,如今做了生意,見識的魑魅魍魎多了后,嘴更甜不說,人也更聰明,甚至……腦子也轉(zhuǎn)的更快了。
年若蘭心思微動,下意識朝門口看了眼,見無人后,才低聲道:“珠珠,你的意思是……皇上也很喜歡小福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