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毛???”黎建鳴轉(zhuǎn)過臉怒視著她,“我說沒說過我喜歡男人?”
“可你沒有明確拒絕過我!”許可娜羞憤地滿臉通紅,“好玩兒嗎?看我迷戀你,厚著臉皮跟在你屁股后面,是不是特好玩兒?”
黎建鳴心底煩得不行,嘴上也沒好氣兒:“我那是給你留點(diǎn)面子!你一個姑娘,要我怎么拒絕?說你別他媽粘著我,我看不上你?”
許可娜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涌了出來。她脫下自己的涼鞋,沖著黎建鳴扔了過去:“你看不上我,倒看得上他?!狗眼不要捐了算了!還老齊面館的師傅,虧你說得出口,跟面粉過日子去吧傻b!”
貼著金屬皮的粗跟涼鞋,砸到黎建鳴的小腿迎面骨上,疼得他發(fā)麻。
“艸,你再扔一個?!”
“就扔!”許可娜脫下另一只,又狠砸了過來。黎建鳴嘶了一聲,彎腰去揉被砸疼的小腿,另一只手指著許可娜:“我管你爸叫干爹,你還是個女的。我不跟你計較。但今天這事兒,你不準(zhǔn)往外說一個字兒?!?/p>
“你管我!”許可娜鞋子扔干凈了,又從包里掏出遮陽傘往黎建鳴身上扔,“我就說!拿喇叭滿世界宣傳!王八蛋,死基佬,不要臉,祝你吃饅頭噎死,吃面條嗆死,吃年糕糊嗓子!黎建鳴,你敢這么耍我,往后別想好過!”
許可娜徹底撕開了淑女的偽裝,連嗆帶罵地喊了半天后怒氣沖沖地走了,只留給黎建鳴一大塊淤青和一腦門子晦氣。
黎建鳴也呆不住了,在周圍人的打量和竊竊私語里,沉著臉跨上摩托。
等回到家還是覺得憋氣,把浴室貼的小瓷磚都給砸爛了。
先是和他爹不愉快,然后和丁雙彬鬧掰。接著是他大哥,今兒個又是許可娜。
怎么感覺所有人都在阻撓他,所有人都在掣肘他。最后所有人又都拋棄了他。
最難受。最難受喬季同居然那么說他。說得他心臟疼得要化膿,恨不得剜出來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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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哥啊,”燕子一邊絞餡一邊問道,“那帥哥天天過來,他是不是想跟你和好???”
喬季同抱著胳膊:“別往里打水了,現(xiàn)在的豬肉味兒輕。”
“哎。好。”燕子把姜末倒進(jìn)肉餡,“你是不是不想跟他好呀?!?/p>
“姜切太粗了?!?/p>
“我長得粗,切出來的姜也粗。你長得細(xì),切出來的也細(xì)。哎,你為啥不想跟他好呀?!?/p>
喬季同手指叩了叩案臺:“沒完了是吧?!?/p>
燕子抬起胳膊,胡嚕了一下額頭上的細(xì)汗:“他跟你說話,你都不搭理他。我看他眼圈子都紅了好幾回。那么大個老爺們,瞅著,有點(diǎn)兒可憐。”
“你一個掙兩千來塊的,瞅人家掙兩百來萬的可憐。”
燕子噎了一下,噘起嘴嘟囔:“喬哥,你最近可真煩人?!?/p>
喬季同看她吃癟的小樣兒,心情好了些,嘴角也噙上了淡淡的笑意:“專心點(diǎn)兒學(xué)。你去外邊兒打聽打聽,哪個師傅樂意這樣花時間白教。還不珍惜?!?/p>
“我知道好賴。”燕子甩了甩酸痛的手腕,“等你七老八十的時候,我照顧你嘛?!?/p>
“我七老八十,你六六大壽。你拄拐給我推輪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