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仰起頭,看向上面溫新的陽臺,窗簾拉得緊緊的。
從許志海去世之后,她的臉上就沒流露出什么笑容。
剛剛從陵園回家的這段路程,更是一聲不吭。
他摁滅煙蒂。
走向二樓。
溫新的房間門沒鎖。
被窩里凸出一小塊的位置。
沈宴將門反鎖,輕輕的走過去,生怕打擾到她。
房間里黑得不像話。
眉宇間都是擔(dān)憂。
很多年前,溫新剛來大院里,有一次在操場上看見院子里的兄弟在籃球場輪番舉鐵,頂著酷暑嚴(yán)寒,心里不爽,但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每天操練他們的人都是不同的對象,精細(xì)到從周一到周五的時間表。
而讓他們有肌肉記憶的人就是各個家族的大爺們。
手上拿著戒尺,在手心里躍躍欲試。
有一回,墨嚴(yán)實在堅持不住,恰巧看見下班回來的墨爸爸。
他激動又開心的喊了一句,“爸,我想回家。”
回應(yīng)他的不是墨爸爸關(guān)切的愛,而是喜得陸老爺?shù)囊徽杉t。
當(dāng)時他憋紅的小臉別提多委屈了。
可比墨嚴(yán)更委屈的是溫新。
他那一聲如雷冠名的’爸爸‘讓溫新瞬間流下豆大的眼淚。
沈宴站在操場上,直勾勾的盯著溫新,她抬手一直抹眼淚,然后好像打開了眼淚的開關(guān),哭得震耳欲聾。
當(dāng)時嚇壞了陸老爺,他以為是自己嚇到小姑娘。
他是想嚇這幾個大男孩的。
溫新哭得撕心裂肺跑回家。
沈宴靈機一動,嘴里高喊著,“溫妹妹,等等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