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第1頁）

伽忒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道：“那你認(rèn)為，這兒應(yīng)該是什么地方呢？”

艾黎答不出來。

“我知道你在困惑什么。”

“在你看來，我是第六個。但其實(shí)，我是第一個。”伽忒耶發(fā)出了一聲輕笑，如同蟲子振翅時(shí)的動靜。

“我和你的相遇，遠(yuǎn)比艾瑟瑞拉更加早。”

“所以，你其實(shí)比艾瑟瑞拉更早融入我的身體？”艾黎死死地看著月亮，這個叫做伽忒耶的圣靈，祂的話比祂的聲音還要讓她毛骨悚然。

就連烏洛也不曾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里還有一個圣靈存在，其他的圣靈們也……

艾黎腦中快速閃過和圣靈們的對話，終于抓到了一絲微不可查的蛛絲馬跡。

幾乎所有圣靈都是在接觸到自己之后，才像是明悟了什么，最終選擇成為自己的一部分。難道說，這其實(shí)是因?yàn)檫@個叫做伽忒耶的圣靈在和它們對話？

雖然疑惑得到了解釋，可艾黎感到一股冷意從自己的腳后跟直接竄到了后腦勺。

她沒忍住抖了一下。

“你不用恐懼，也不必后怕?！?/p>

“從烏洛波洛斯執(zhí)意撕開裂隙，將你帶來這個世界開始，我就在你的夢里?！辟みl(fā)出柔和的月光，照耀在艾黎的身上，卻并未帶來一絲一毫的溫度，仿佛那是最虛妄的假象。

“借著你的眼睛，我看到了神明的信息。那實(shí)在是超出我認(rèn)知的存在，可卻又偏偏是如此的真實(shí)?！?/p>

“因而，我知道你能解決深淵?；蛘哒f，你更喜歡將它稱之為虛無？”伽忒耶笑道：“不管是誰，能解決掉這些東西，就是我愿意為之付出一切的存在?！?/p>

艾黎看著面前發(fā)光的月亮，張了張嘴，一時(shí)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一直以為，神明是自己和烏洛之間的小秘密。但似乎這個秘密早已圣靈皆知了？

或許這樣也能說明，為什么那些圣靈最終會心甘情愿選擇和自己融為一體……額，沃尼除外。

“你的表情看起來依然很困惑？是我解釋的不夠清楚嗎？”伽忒耶見艾黎有些出神，便耐心問道：“我已經(jīng)太久沒有和他人交流了，或許溝通能力有所退化，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可以用人類更容易理解的方式，將所有理念灌輸如你的腦海中……”

“不用麻煩?！卑枧e起手，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

”你說的沒什么問題，我基本了解清楚了你的情況。不過信息量有點(diǎn)太大，所以我現(xiàn)在需要重新整理自己的腦子?！?/p>

她現(xiàn)在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沃尼的存在就已經(jīng)讓她有些思緒混亂了，現(xiàn)在又冒出一個暗之圣靈，而且根據(jù)祂的意思，這家伙在自己穿越的那一刻就已經(jīng)融入了自己的身體。在這之后，還再三誘導(dǎo)自己的同類也做出類似的行為。

她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重新看向月亮。

“既然咱們都對彼此的身份心知肚明，那我也不廢話了。說吧，你來到這兒是想要我做什么嗎？”

不解的振翅聲在艾黎耳邊回蕩，仿佛伽忒耶的疑惑。

“……那我換個問法，既然你一直在我這兒，那沃尼的事情你應(yīng)該看了全程吧，它對我的訴求就是希望我能主動幫你完成實(shí)驗(yàn)……先不管這個狗屁實(shí)驗(yàn)可不可行，總之，圣靈找我都是有目的的，你肯定也不例外?！?/p>

“來，說出你的愿望！”

伽忒耶沉默了一會兒，隨后，蟲群的嘶鳴聲轉(zhuǎn)化為某種無奈的笑意。

“艾黎，我不是碎片，并未凝結(jié)出這些私人的愿望?！?/p>

“那你找我是……好吧，我懂了?！卑韬芸炀拖肫鹆耸レ`的存在異議，她嘆了口氣，被沃尼搞得暴躁起來的語氣，也柔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