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忍辱負重的幼痛,早已不知何時長出了利爪,培養(yǎng)出了自己的勢力,還學會了用滿身的傷痕博得承歡殿那位的憐愛,如同他的母親一般,開始主導謝承澤的情感生活。
看著謝承澤如少常卿一般護佑著謝瑾瑜,看著謝瑾瑜對謝承澤的眼神愈發(fā)病態(tài)偏執(zhí),曹傾然怕了。
曹傾然輕而易舉地意識到,如果她繼續(xù)容忍謝承澤陪在謝瑾瑜的身邊,她和謝瑾瑜將會淪落為怎樣的下場。
她已經因為花寧,這輩子都陷入了無法自愈的境地。
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也因為謝承澤陷入同樣的處境。
那樣她就太可悲了。
她想分離這兩人。
可她對謝承澤下不了手。
怎么辦?
該怎么辦?
曹傾然日漸憔悴,自幼照顧她的青嬤嬤心疼她,得知了曹傾然的想法,出了一趟宮。
再回來時,奉上了魂香。
“娘娘,取來對方的血滴于香頭,八字埋于香底,此魂香一點,便可換其魂?!鼻鄫邒叨诘溃叭魷?,則魂回。”
曹傾然盯著魂香盯了一夜,最終點燃了那支魂香。
番外——曹傾然:她呼的氣、她食的鹽
魂香點燃初始,曹傾然心中也有些許發(fā)虛。
直到她發(fā)現(xiàn),換了魂的“謝承澤”似乎擁有了謝承澤的記憶,他的行為與往常無異,依舊很愛笑,對著每個人都很溫柔。
好像什么都沒變。
上天當真是偏寵這副身軀啊,即便被換了魂魄,也是這般干凈的魂魄。
所有人都以為他還是謝承澤,建帝不信魂魄之說,后妃們因她的緣故鮮少接觸謝承澤,更是無法區(qū)分二人,便連一向依賴著他的謝瑾瑜,在經過三番五次的記憶試探后,也以為謝承澤是聽到了朝堂上面的那些言論,故意藏拙不至于讓自己難堪。
除了花寧。
她堅信“謝承澤”不是自己的兒子,認為謝承澤的身體被鳩占鵲巢。
“傾然,他們都不信我!他們都不信我!”
昔日明艷大方的紅衣少女,冠絕天下的絕色容顏如今憔悴不已,恍若破敗的枯木陷入了泥沼之中,帶著濃烈而唯一的希冀望向自己,妄圖得到最后的救贖,“傾然,你是除我和陛下之外最親近澤兒的人了,你也察覺到了,對嗎?”
柔媚明艷的女人趴在她的懷里,雙眸泛紅而shi潤,將自己一切的脆弱都展露無遺,那時曹傾然意識到,自己的一句話就能拯救這個女人。
也能輕易地摧毀這個女人。
她心中可恥地生出了隱秘的興奮。
那種失去的掌控與主導的感覺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