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蔓延法陣之時,沈淵閉上眸,緊緊握住了掌心之中的一枚銀色流蘇耳環(huán)。
殿下,臣想您了。
每年每天,每時每刻。
俺是好人謝承澤,裱個畫像上上香
慶城醫(yī)院。
某間病房內(nèi),一位年近四十、一身知性雅氣的女子正坐在病床邊,她的手里握著一個手機(jī),瞧那手機(jī)殼的樣式,應(yīng)是年輕人才會買的動漫周邊款式。
醫(yī)生說需要熟悉的聲音或者事物才可能喚醒患者,女人和丈夫不斷呼喚著兒子的名字,但仍舊不見效果,最后試著打開了兒子的手機(jī),想要看看對他來說,熟悉的事物都有什么。
相冊里有很多照片,也有一些視頻,是這些年兒子四處旅游所拍,望著視頻里的男孩一個人在鏡頭前笑著留下對她和丈夫想要說的話,女人的眼眶不禁shi潤起來。
她知道,自己不曾虧欠丈夫,不曾虧欠同事,不曾虧欠國家,唯獨(dú)虧欠了兒子。
提起眼鏡框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女人繼續(xù)翻閱,發(fā)現(xiàn)兒子手機(jī)里的軟件并不多,打開最頻繁的是一個小說軟件,而里面也只有幾本男頻權(quán)謀文,其中一本名為《權(quán)臣》的,兒子竟然還是打賞榜首。
一千萬字的完結(jié)小說。
看來他追連載了很久,也很喜歡這本小說啊。
女人翻了翻,發(fā)現(xiàn)這本小說的反派人物,竟然和兒子同名同姓。
“這小子……該不會穿越了吧?”女人不禁嘀咕一聲,隨即又苦笑地?fù)u搖頭,“我也真是的,怎么會相信這種不靠譜的說法……”
既然澤兒這么喜歡這本書,那若是播放這本小說給他聽,是否能夠喚醒他呢?
女人笨拙地研究著軟件,最后試著打開了這本小說的聽書功能。
清冷的旁白聲響起。
“建安78年,蟬鳴陣陣,驕陽似火。寬敞如河的官道上,只見一騎絕塵而來,馬蹄揚(yáng)起的塵土,在熾熱的日光下肆意飛舞。
那馬上的年輕男人,身著一襲月白色錦袍,身姿挺拔如松,俊美的眉目透著卓然不菲的氣質(zhì)。
沈淵勒住韁繩,抬眸望向前方那高聳巍峨的城門,朱漆大門在日光下紅得奪目,京城二字高懸其上,筆力雄渾,透著天子腳下的威嚴(yán)……”
“京城,我回來了?!?/p>
腦電檢測儀器突然發(fā)出一聲刺耳的銳鳴聲,“?!?!”
女人被驚得身體微微一顫,下意識望向床頭的青年,只見原本陷入昏睡的漂亮青年,猛地睜開了眼睛,雙手在床邊握緊一捶,似是要翻身而起,但因為身上的傷口,最終以失敗告終。
“嗬——!”他大口呼吸著,摸著自己的臉,“回、回來了?”
女人瞪大了眼眸,下一瞬便是淚如雨下,起身抱住了青年,“澤兒!你終于醒了!”
“……”謝承澤張了張唇,感受著女人撲面而來的暖意,他眨了眨眸,試探地開口,“媽媽?”
“是媽媽,媽媽回來了,你也回來了,嗚嗚嗚……”女人嚎啕大哭,哭得噎了起來,“嗝兒、媽媽、媽媽去叫醫(y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