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曹闕便總能看到睡過頭的二殿下灰頭土臉地從東宮狗洞里爬出去,而后拍拍身上的灰塵,自以為無人察覺的跑回自己的承歡殿。
在東宮當(dāng)值的那段日子,他親眼看著二殿下從偷偷進入東宮,到可以光明正大的踏入東宮。
再到,不敢踏入東宮。
曹闕走到茶桌旁,拾起了桌上的藥膏,“殿下別找了,屋里沒有銅鏡?!?/p>
謝承澤停下腳步,只好走回到茶桌前,“那你幫我抹上吧。”
曹闕垂下眸,扭開其中一個藥膏盒,看著謝承澤歪著腦袋毫無防備的露出脖子,他微微沉了下氣,伸手將冰涼的藥膏抹了上去。
不免得,問出了心中盤旋許久的問題。
“殿下曾經(jīng),為何討厭太子殿下?”
謝承澤歪著脖子,目光隨意落在對面的柱子上,隨口答道,“要是有一個大男人,不準(zhǔn)你與任何人親近,還把你鎖在小黑屋里,只準(zhǔn)你與他說話,你會不討厭他嗎?”
曹闕想了想,“還行吧,看情況。”
謝承澤:???
謝承澤立馬捂住脖子往旁邊挪了一下,驚恐地看了曹闕一眼,仿佛在看什么洪水猛獸,“曹大人!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本王看錯你了!”
曹闕:……
謝承澤驚恐完了,又開始八卦起來,“誰?。侩y道你有心儀的對象?希望被對方囚禁起來,然后醬醬釀釀?”
曹闕不懂什么是醬醬釀釀,但從謝承澤的眼神里察覺到那大抵不是什么清白的詞語。
他伸手按住謝承澤的腦袋,俯身繼續(xù)給他擦藥,解釋道,“晨起不想上衙的時候,就想被關(guān)進小黑屋,給口吃的和喝的就行?!?/p>
謝承澤懂了。
這不就是i人社畜不想上班時的愿望嗎?
“我懂你!”謝承澤不禁握住他的手腕,兩眼淚汪汪,“本王以前就學(xué)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曹闕不記得謝承澤還就過學(xué),正想說不要亂動,藥還沒上完,突而門外傳來一道無法遏制怒氣的喊聲,“你們在做什么!”
曹闕下意識收回手,回頭看著滿臉怒容與陰鷙的謝瑾瑜,他微微退至一旁,抬手行禮道,“太子殿下,卑職在為攝政王殿下上藥?!?/p>
謝瑾瑜陰暗的視線掃過曹闕,一股內(nèi)力揮袖而出,直接將曹闕揮退至幾步開外,隨即目光落到謝承澤的脖頸上。
憤怒與心疼的表情交織在一起,最終化為一抹悲哀之色,“二哥為了懲罰我,竟不惜傷害自己?”
謝承澤:……
我警告你啊,不要冤枉我!
罪責(zé)有三謝瑾瑜,氣急敗壞謝承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