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能逃得了哪去?
逃出去了,更是坐實毒害陛下的罪名,她會廣告天下,而后讓謝瑾瑜立馬登基,成為新帝。
不用她著急,謝瑾瑜也會率先急著將謝承澤找回來。
“讓他們走?!?/p>
曹傾然收回了軍令,目光漠然地看向謝承澤。
謝承澤微松了口氣,忍著脖頸處火辣辣的痛意,對著盛世淮道,“我們快走吧?!?/p>
這也忒特么疼了。
該死的盛世淮,竟然真的對他下手!
“走?”盛世淮微微挑眉,絲毫沒有離開的跡象,反而氣定神閑道,“走不了了。”
站定陣營謝守均,處事不驚謝承澤
隨著話音落下,禁軍之中,突然有人在手臂上綁上了紅布條,將原本對著謝承澤等人的刀,對向了身旁的士兵。
曹傾然面色瞬變,意識到這些人是大皇子手下的精兵隊時,不禁怒喝道,“謝守均!”
“母后不必如此大聲。”
禁軍之中,一身墨色禁軍服的謝守均徐徐走出來,俊朗沉穩(wěn)的面容帶著三分從戰(zhàn)場上浴血拼殺后走出的陰森煞氣,往日的溫柔盡數(shù)散去,那是真正的戰(zhàn)神風采。
能與匈奴拼殺十年的將領,能單手與狼群搏斗的勇士,又豈是心思純凈和善之人。
年紀尚輕、初次離宮的幼子,被迫面對那些血腥可怕的場面,為了活命,披星戴月的練武弄槍,生怕死在戰(zhàn)場之上,回不了宮為母親報仇。
在邊關這十年里,戰(zhàn)場上受到的精神刺激,逐漸沖刷了幼時母親zisha的恨,他彷徨過,迷茫過,也麻木過,能夠堅持下去的由也一變再變。
從為母親報仇,到為守護建安百姓,從為回去看二皇弟一眼,到了單純?yōu)榱嘶疃睿俚綖榱耸刈o手下的士兵而活。
直到離開戰(zhàn)場。
重新回到期待已久的皇宮,看著群臣站在金鑾殿上勾心斗角,看著忌憚他的人將他的精兵打散和遠派,想到這些年來朝廷對邊關軍隊的薄待,想到他的軍隊回京之時差點餓死在路上……
想到太子當年親手設計,將他送入邊關。
怎能不怨。
這皇宮,早已成為一灘骯臟的黑水,人人身披淤泥,唯那一朵白蓮,出淤泥而不染。
他想,這皇位,憑什么由謝家人和曹家人來坐。
他手握重兵,無論是否有兵符,手下精兵皆愿聽從他之調遣,建帝的忌憚并非無中生有,他確實,有攪亂這朝廷安寧之心。
過往對他的虧欠,他要一一討要回來。
他們愿意斗,便多斗些,斗來斗去,最后還不是需要他的支持?
誰想當皇帝,他說了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