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守均挑眉收回了手,雙臂抱在xiong前聳了聳肩,“陛下將奏折都留給了三皇弟,想必三皇弟忙得練武的時間也少了許多,可莫要點錯了地方,不僅弄醒了人,還要大哥來收拾你的爛尾?!?/p>
“大哥操的心太多余了。”
謝瑾瑜淡淡道,抬手在熟睡青年的昏睡穴上一點,確保二人接下來的談話不會吵醒謝承澤。
“你想說什么?”謝守均的指腹在手臂上輕點著,他原本是想找謝瑾瑜問些問題,沒想到謝瑾瑜也有此意。
“你的信和禮物,都是孤攔截的?!敝x瑾瑜直接攤牌了,“本來以為你會在邊關待一輩子,沒想到你還是回來了?!?/p>
謝守均若有所思,“當年我被派去邊關,也有你的份兒?”
謝瑾瑜展顏一笑,夜色之中那雙月眸泛著詭譎的閃光,他神情淡然道,“大哥在宮中沒有強大的母族依傍,可偏生根骨奇佳又聰穎好學,想要在這后宮之中活下去,可不容易。去邊關茍命,總好過悄無聲息地死在宮中,不是嗎?”
謝守均默了一瞬。
他自是最清楚,他的母親不過是給陛下開竅的宮女,先于皇后生下皇子,本就是容易遭受詬病和忌憚,幼時的他經(jīng)歷過不少次毒殺和行刺,若非母親謹慎,他不知死了多少回。
直至母親去世,這些刺殺才停止。
但那些人仍在虎視眈眈,若非后來有花貴妃照拂,他恐怕依舊會因為“意外事故”身亡。
“所以……”謝守均問道,“你現(xiàn)在后悔把我送去邊關了?”
他從邊關回來了,還手握兵權,手底下這些兵比起效忠建安,更像是效忠于他一人。
身為帝王,總會忌憚的。
謝瑾瑜莫名笑了一聲,“忌憚自然會忌憚,不過現(xiàn)在,反而恰到好處?!?/p>
“原本孤以為你是那背后之人,不過現(xiàn)在看來,沈淵所說的撿走二哥的人,并非大哥。”
謝瑾瑜渾身強勢的氣息散去,手背慢條斯地拂過熟睡青年的臉頰,宛若輕撫珍寶,他垂著眼瞼淡淡道,“也對,連生辰禮都能被截走而不自知的人,怎么可能和朝廷百官牽扯上關系,孤也是一時生嫉,才誤以為大哥有這般本事?!?/p>
謝守均:……
明明話里沒有一個臟字,為何卻覺得他罵的很臟。
“沈淵說的撿走,是何意?”謝守均拋開雜想,問道。
“孤手下有人叛變,私自清了二哥的勢力,但孤并未查出指使他們的是何人。沈淵說,誰在這時給予二哥支持,便是那有心之人?!敝x瑾瑜瞥了一眼謝守均,“恰逢此時,你‘撿’走了二哥,孤很難不懷疑你?!?/p>
“等等,糾正一下?!敝x守均打斷他的話,“分明是小澤主動過來的,怎么能算是我撿走的?”
謝瑾瑜輕哼了一聲。
“所以,那有心之人是誰?”謝守均問道。
“孤猜測,應是那下毒之人背后的主子?!敝x瑾瑜微微思忖,“你剛從邊關回來,很多人都不熟悉,也不肯面見官員,對方想要拉攏你,便只能靠二哥這層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