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守均怎能不感激,怎能不觸動?
只是……“他身子一向不好,怎來了這寒苦之地?”
謝守均緊皺著眉,俊朗沉穩(wěn)的面容上盡是擔(dān)憂與不贊同之色。
北地太冷,父皇怎么能讓二皇弟來遼州辦事?尤其正值百年難遇的雪災(zāi)之際,但凡染上了風(fēng)寒之病,以二皇弟那弱不禁風(fēng)的身子,要遭多少苦頭吃?
始作俑者的沈淵,難得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二殿下心懷慈悲,憐憫北地百姓貧苦,欲為其謀條出路,因此才親臨遼州?!彼痪o不慢道,提起謝承澤時,眉眼總是不經(jīng)意間地柔軟下來,“再者,二殿下并無殿下所想那般弱不禁風(fēng),他只是純粹有些貪懶罷了。”
沈淵的語氣過于輕松熟稔,又似摻帶著一些別樣的情感,饒是情感略有薄弱的謝守均,聽到這番話也不禁仔細(xì)打量了沈淵一眼。
此人好像與二皇弟頗為相熟。
他不在的這些年里,難道都是此人陪在二皇弟身邊嗎?
心中莫名升起了一絲說不清的滋味,謝守均既欣慰于謝承澤在京城之內(nèi)有友人相伴不會寂寞,又有些吃味這十年來陪在謝承澤身邊的不是自己。
那孩子一向嘴甜,自小便喜歡跟在他屁股后面喊大哥,也不知他走后,是不是又叫起了別人哥哥。
不過……他愈發(fā)想見見他了。
不知他是否依舊愛笑,不知他是否還喜甜食,也不知幼時那丑字是否已經(jīng)練得雅觀,更不知……他是否也有在思念遠(yuǎn)在邊關(guān)的自己。
胡來的新馬甲,和謝承澤的新人設(shè)
渾河冰場上,千金寨的兄弟們帶著工具都來清掃大雪,把白雪堆積在一個巨大的可拆木箱中,將其填壓制成一個巨大密實的雪方塊,用以堆疊出雪雕的原體,再由工匠根據(jù)圖紙上的畫像,雕刻出最終的雪雕成品。
另一波工人則是由由山匪組建的廂兵以及普通百姓組成,他們將清掃過雪層后露出的河面冰層切割成巨大的方型冰塊,另一波工匠會用水將其黏連,通過小鐵鏟等工具雕磨圓滑后來制作冰雕。
這些工匠都是木雕好手,雖然冰雕雕刻起來的手感與木雕略有不同,但經(jīng)過幾個小冰雕造型的試手,他們也估摸出來了力道,開始制作稍微大一些的冰雕。
而他們之所以上手這么快,還得益于趁手的新工具。
謝承澤在他的世界里,放假沒有父母的陪伴,就只能出門玩,在北方某地冰雕節(jié)盛行的時候,他便乘坐飛機(jī)趕了過去,目睹了一場冰雪盛宴。
他被這個彪悍大方的城市深深吸引著,一整個寒假都留在那里體驗鄉(xiāng)土人情,因此了解了許多北方文化,他目睹了北方火炕的制成,見識過威猛又傲嬌的東北虎,也曾看過冰雕師傅如何將一方冰塊雕刻成了精巧的兔子送給他……
那些記憶太過震撼和鮮明,因此他也清晰地記得,制作冰雕時,工匠師傅都用到了哪些工具。
他盡數(shù)畫了下來,讓鐵匠連夜趕制出來,幫助這里的工匠能夠更快適應(yīng)雕刻冰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