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官還只是其次,最不愿意看到謝承澤民心所向的人,反而是看似縱容寵溺的建帝。
太子之位只能是謝瑾瑜的,未來新帝也只能是謝瑾瑜,若謝承澤毫無奪嫡之心,他自然性命可保,可若謝承澤有了奪嫡之心,建帝就絕不容許他的風頭蓋過太子。
但……誰能知道謝承澤到底有沒有奪嫡之心呢?誰又能確認他日后不會受到有心之人的蠱惑,對那龍位產(chǎn)生不該有的覬覦?
上輩子的謝承澤,奪嫡之心人人皆知。
這一世的謝承澤……就連沈淵這個與他斗了十年的人都看不清,更何況那位不得不多疑的帝王呢?
誰也不清楚,如今的謝承澤是不是想通了前世失敗的關(guān)鍵,決定隱匿起來自己的奪嫡之心。
“殿下……”沈淵目光沉沉地凝視著眼前這個眉目清澈干凈的青年,“待益州事了,回京后你有什么打算?”
謝承澤正低著頭在袖口里摸找什么,聞言飛快答道,“吃飯睡覺享樂唄,你要一起嗎?不不不,算了,你不行,你得爬,爬得高高的?!?/p>
爬高了,按咱倆的患難之交,才好保護他這個無辜小可憐??!
謝承澤突然想起什么,貌美的小臉又揚起來,露出幾絲刻意討好的笑容,“沈大人,你給父皇送密信的時候,能不能別提我在這邊都干了什么?”
他知道,建帝欣賞沈淵,肯定暗暗下過令,讓沈淵將益州之事以密信的方式送去他的手里。
沈淵挑了下眉。
看來,謝承澤這是明白自己不能在建帝面前暴露奪嫡的心思了?
不是不能幫他隱瞞,沈淵暗暗想道,只要他老老實實的,他愿意暫時不追究前世之事,保住他這條不值錢的小命。
不過,想起謝承澤總是愛跟他討要好處,沈淵便不免以其人之道反制其人之身,逗弄道,“可以是可以,但臣有什么好處呢?”
見沈淵答應了,謝承澤微微松了口氣,隨即高興道,“好處自然是大大的有!”
他抓住沈淵的右手,掰開了他寬大的掌心,修長纖細的手指淺淺搭在男人的五指上,不經(jīng)意的摩挲帶起一陣淡淡癢意,令男人指尖不住微顫,連帶著幽黑的雙眸也微垂了下來。
只見青年低著腦袋,將從袖口里摸出來的東西鄭重地放在了男人的掌心之上,。
“謝了兄弟。”謝承澤萬分感激地抬頭望著他,“聽說這是王公貴族才能用的仙品,細膩清新不傷膚,你記得好好用!”
沈淵:……
雪玉膏罐瓷的冰涼觸感,瞬間趕走了一切酥麻的旖旎感,待看清手掌中的東西為何物時,沈淵額角的青筋再次暴了起來,差點將它扔出幾里地外。
他又糊涂了,竟然會覺得謝承澤真的會給出什么正經(jīng)的“好處”!
“二、殿、下……”沈淵幾乎是用緊碾著牙根的力度,低吼道,“臣不需要!”
謝承澤感覺耳朵要聾了,“不需要就不需要唄,喊這么大聲干什么?你不用,那就留給你未來媳婦用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