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拿在下開刀,只是不知殿下能不能擔得起殺害無辜百姓的罪名了!”俊美青年倔強得仰起頭,雙臂與嘴唇微微顫抖,身體卻強硬地沒有挪開半分,似是當真豁出了性命。
“荊澤,快讓開!”朱小彪推開身上護著他的美妾,朝著那青年吼道,“你們都走!陪著我白白送命干什么!”
“大人當初救了我們一命,我們的命早就是你的了!”荊澤沉聲低吼,“我們絕不可能看著您置于危險而不顧!”
他雙眸緊閉,朝著謝承澤吼道,“殿下想殺他,那便先從我的尸體上踏過!”
“好?。『芎?!”謝承澤被氣笑了,他大手一揮,便是下令道,“來人!把這幾個人綁起來帶上馬車!都是些不可多得的美人,死了多可惜,本殿要帶去益州,一路好生‘照顧’!”
他說完,隨行的侍衛(wèi)們回過神,立馬麻溜地將這些人全都拖進了馬車里。
“放開我!放開我!”荊澤奮力掙扎,憤怒地喊道,“狗官!你不配為皇子!有本事殺了我??!”
他荊澤寧可死,也絕不再受
當街調戲朱小彪,視死如歸朱小彪
朱小彪鉆進馬車里,給荊澤等人松了綁。
“大人,您沒事?”見朱小彪還活著,荊澤等人頓時松了口氣,只覺一陣后怕。
“無礙,我與二殿下只是做了場戲?!痹S是天熱,朱小彪渾身都是汗,他一邊給眾人解繩,一邊解釋道,“殿下怕帶我走后,你們留在縣衙內會被發(fā)賣出去,所以打算帶你們一起走。只是一下子帶走所有人有些可疑,所以只能使出這般下策,將你們這些愿意為我出頭的人先救出來?!?/p>
“至于其他人,他已安排好了人,會尋找機會帶他們離開縣衙?!敝煨”霌狭藫喜弊?,撓得有些狠了,幾道擦傷痕跡十分顯眼。
“大人……”荊澤神情不忍,握緊他的手腕,“別撓了。”
“沒事,沒事?!敝煨”氤脸链鴼?,似是在極力忍受某種痛苦,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我們,逃出來了,會越變越好的?!?/p>
會變好嗎?荊澤不置可否。
聽聞二皇子喜怒無常,兩年前的探花郎僅是作詩一首稱贊其美貌,便被下令處死。
建安學子們最是在意狀元、探花和榜眼的前途和現(xiàn)況,探花郎參加完瓊林宴就被處死,總會有人泄露出小道消息,隨即各學子歸鄉(xiāng),消息便是這么沿路傳遍了全朝。
而現(xiàn)在,他們很可能是從一個火坑,跳進了另一個火坑。
這個火坑,或許燒得更旺更猛,死得更快。
“我知曉你在擔憂什么?!敝煨”攵哙轮鴱男渲腥〕鰩讉€錢袋,放到荊澤手中,鄭重道,“之前繼母為了控制我,拿你們的性命相逼,如今逃出朱府,你們就帶著這些錢自尋出路吧,不必陪著我在這里送死?!?/p>
“大人!”荊澤將錢袋狠狠摔在地上,低聲惱火道,“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癮癥在身,一旦犯癮便無法自,根本無法時常侍候在二皇子殿下身邊,恐也無人暗中替大人尋找解藥,若我離開,大人必死無疑!”
說完,他轉頭看向身后幾個美妾,“你們若想離開,大可帶著錢離去,女子本就不易,不必強留在這里白白喪命,大人這邊有我就好!”
幾位美妾搖搖頭,“生是大人的人,死是大人的鬼,我們既然敢以命相搏,便是跟定了大人!”
“何必呢?”朱小彪苦笑道,“以前跟在我身邊,雖有性命之憂,但起碼吃好喝好,可現(xiàn)如今隨著二殿下去益州,路途之艱難,你們可知?”
“大人能受此苦,我等貧賤之人又怎會受不了?既然路途艱難,那還是由我們伺候大人才好!”
“是啊,我們都愿意跟著大人!”
“大人才是從未吃過苦,若沒有我們,你餓瘦了怎么辦?”一個美妾抹抹眼淚道,“小女便是出去乞討,也會讓大人吃飽肚子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