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此時此刻,二人皆在試探。
誰先露出馬腳,誰就輸了。
沈淵不想暴露自己重生的事情,這是他提前除掉謝承澤的依仗,是能夠從謝承澤手里救下無數(shù)忠良的生門,他絕對不能讓謝承澤發(fā)覺。
微微沉息,沈淵雙手輕疊抬至xiong前,言辭懇切道,“陛下,春闈人多雜亂,縱使我朝學子知書達禮、德才兼?zhèn)?,但也不免有惡徒混在其中,欲拿二皇子的姿容略作文章……?/p>
建安王朝民風開放,學子們一向暢所欲言,便是龍陽之好都習以為常,可以隨意拿來侃侃而談,謝承澤這般擁有貌若洛神之人,若是出現(xiàn)在考場,那可真是純屬自找污詞,自愿成為民間話本的靈感。
只要謝承澤還在意這一點兒,他便不會再索求春闈監(jiān)管一事。
建帝看戲的眼神又瞄向了謝承澤。
貪生怕死二皇子,煽風點火謝承澤
謝承澤好心提醒:“父皇,兒臣病弱?!?/p>
建帝瞧著他那紅潤健康的小臉蛋,不置可否,“明年你也病弱?”
“不瞞父皇,”謝承澤輕咳兩聲,略作病態(tài),“兒臣這是心病,久病則身弱,只能嬌養(yǎng)著?!?/p>
似乎在怕什么,他可憐巴巴地看著建帝,“父皇不會嫌棄兒臣的對吧?會養(yǎng)著兒臣的對吧?”
建帝:……
謝承澤又是咳嗽兩聲,好心提醒道,“這日后上朝,兒臣老是咳嗽,實在有礙國事商議?!?/p>
到時候人家大臣說一句,他咳嗽一句,像什么樣子?
建帝被他逗樂了,雖然不知謝承澤為何裝病,但他一向?qū)@個兒子百般縱容,并不會因此生氣。
說實話,雖然將小澤兒當成了太子的打磨石,但他未免太過“敬業(yè)”,竟是天天不落的上朝,即便生病也不肯休息,建帝可謂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自然希望他能休息幾日的。
至于春闈一事,不急。
“也罷,你好好休息,切莫隨了你母親……”
說到花貴妃,建帝眼底掠過一絲黯然,想來對她也是真愛,傷心之情毫不作假。
謝承澤點點頭,握住建帝的雙手,雙眸真誠而懇切地勸說道,“父皇也要愛惜身體,莫要因為朝政而累壞了身子,不重要的折子大可交給太子弟弟處,他年輕,抗造,頭都還沒禿呢,自是有大把的力氣,為父皇分憂代勞?!?/p>
建帝:……
建帝揮揮手,“好,你和沈淵先下去吧?!?/p>
二人退下,良久,沉默的建帝摸了摸頭頂。
他應該還沒禿吧?
離開御書房,走到宮外還有一大段距離,謝承澤和沈淵一前一后走著。
尋思著好歹是原書主角,應交好一番,謝承澤扭頭朝沈淵友好一笑,抬手示意道,“沈郎,你過來?!?/p>
沈淵被他這一聲“沈郎”叫得滿身惡寒,但又想看看謝承澤想耍什么把戲,于是上前走到了他身側(cè),強忍著掐死他的沖動,露出一抹自然的笑容,“殿下,有何事?”
“沈郎貴庚啊?”謝承澤閑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