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妃皺著眉回憶半天,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但并非是她主動賞賜,而是弘歷說此人有大功勞,他不好明著賞賜,就拿來了銀票,希望她通過賞賜女眷的方式,將這筆銀子給賞賜下去。
熹妃一顆心就提起來了,這筆錢……難道并非是賞賜?
她并沒有立即點頭,而是先去看地上的弘歷,弘歷垂著眼簾不敢動,他倒是想提醒自己額娘,可現(xiàn)在是在皇上跟前,皇上就在上面坐著呢,他別說是點頭了,就是一個眼神,皇上都是能看得見的。
到時候,可別沒提醒道自家額娘,反而是弄巧成拙,讓皇上覺得自己是在讓額娘認下罪名。
耿文華看熹妃,熹妃從弘歷身上得不到提醒,遲疑了片刻,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了。
從雍親王府到皇宮,她了解胤禛,胤禛這人,若不是拿到了真憑實據(jù),他絕不會空口來問話。
再者,就算是現(xiàn)在胤禛在空口問,她否認了,胤禛就不能查出來了嗎?
胤禛面無表情,又將鈕祜祿赫柱和圖海做的事情給說了一遍兒,重點是那筆銀子的用途。
鈕祜祿氏的臉色越發(fā)的白,她忍不住轉頭去看弘歷,弘歷低垂著眼簾看地面,并不和鈕祜祿氏對視。
鈕祜祿氏張張嘴,想說自己沒有那樣的膽量,但一張嘴,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若是否認了,那這事兒,是不是就落在了弘歷身上?就成了弘歷的罪名?
弘歷若是背上了謀害兄弟的罪名,他這輩子,別說是和那個位置有緣了,怕是就要直接落個圈禁的下場。
她是嫉妒耿文華,心里也想過取而代之,也想著弘晝趕緊死了,好沒人和弘歷爭奪那個位置。但她膽子不大,也就是想一想,甚至還只能挑晚上來想
,白天是一點兒不敢想的,生怕自己臉上遮掩不住,被人看出來了什么。
耿文華若只是和那拉氏一樣,她就必然會想個法子,讓她失寵,讓她連累她的兒子。但偏偏,耿文華一個人,在皇上心里,那份量加起來比得上一整個后宮所有人。
她不敢去想,若是她陷害耿文華的事情被暴露出來,皇上會她怎么樣。所以,在沒有十全的把握下,她是絕不會輕舉妄動的。
可弘歷不能等,也不敢等了。
現(xiàn)在是耿文華做了皇后,那等弘晝從戰(zhàn)場上回來,帶來了戰(zhàn)功,那他是不是就要做太子了?
弘晝若是做了太子,那他弘歷,還能有機會嗎?
與其等弘晝帶著戰(zhàn)功回來,倒不如讓他死在戰(zhàn)場上。戰(zhàn)場上死一個人,是多正常的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