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大人也才正四品,老三是庶出的,自己自然是請不到太醫(yī)的。
就連老四也不例外,老四家的親外甥,好賭,家產被輸掉大半,求到老四跟前問問這銀錢能不能要回來。
當然這事兒太丟人,鈕祜祿氏也就沒說了。
鈕祜祿氏抿抿唇:“一樁樁一件件,知道的體諒我在王府做伺候人的活兒,過得好不好全看男人臉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皇后娘娘,什么都能幫他們辦成一樣。
耿文華就笑:“知足吧,比如你大嫂家的侄子,好歹沒讓你幫忙找個好差事,你二嫂家的也沒讓你做大媒,你三嫂也沒讓你給找生子方?!?/p>
這些鈕祜祿氏更辦不成。
鈕祜祿氏想一想,也忍不住笑起來:“說的是,我該知足些。你呢?你今兒怎么也回來的這么早?”看笑話總不能只看我一個人的吧?你家有什么笑話,也拿出來樂一樂啊。
耿文華笑道:“就是瞧著她們將我當貴客招待,總怕有什么疏忽慢待的,我心里不好受,索性就早早回來了?!?/p>
端一盤果子生怕太冷,上一盤肉菜生怕積食,弘晝和表哥們玩耍,她們就總訓斥自家孩子,生怕惹怒了弘晝,弄哭了小格格。
這些孩子呢,去年年幼,還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當聽不見大人的話,自顧自和弘晝他們玩兒到一起,今年略大了些,就顯得拘束了些。
弘晝和小格格也玩兒不好,耿文華自己也被小心謹慎對待,心里當然不自在了。
鈕祜祿氏頓了頓忽然嘆氣:“難怪人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呢,這兒媳婦兒進門,一開始再如何生疏,相處時間長了,也就熟悉了。這閨女再是親生,一年到頭回去幾天?天不見就覺得生疏,個與不見就覺得無話可說,年不見……”
怕是雙方相處,都多了避諱忌諱了。
“也
難怪大家都想生兒子,不想生女兒呢?!扁o祜祿氏又說道:“生兒子總在自己跟前留著,生女兒確實要送她出門。生兒子是添丁,生女兒……是給人家送丁。”
一個是往家里帶,一個是往外走。
耿文華干巴巴的辯解:“也不全是這樣……生了兒子的,可能娶了媳婦兒忘了娘,生女兒的,若是嫁在近便處,家里有個什么事兒,喊一聲也能到。”
鈕祜祿氏噗嗤一聲笑出來:“誰敢娶了媳婦兒忘了娘呢?不要孝道有虧,前程盡毀嗎?就是女兒嫁在近便處,你看看誰家的媳婦兒,是能每天都出門的?哪怕娘家婆家就隔著一條街呢,一個月回去兩三次,都算是很多了?!?/p>
婆家也不是沒規(guī)矩的。
耿文華不說話了,片刻嘆氣:“這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