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進入尾聲,更加輝煌絢麗。而洗手間人并不多。
蘇擒被推著輪椅進去,他在盥洗盆前停住,司綿替他開了洗手器的水流,蘇擒shi了下手,兩手交疊在一起,雪色如玉蔥的手指,修長而柔纖,在水花的沖洗下猶如是浪花里的浮蕊。司綿在一旁問他:“要進去洗手間內(nèi)格嗎?”
蘇擒說:“不用,”
他們的不遠(yuǎn)處就是男性的便池。整潔光亮,纖塵不染般。
就在蘇擒接過了司綿送來的柔軟干燥的紙巾,輕輕地擦著手時。
省略。
蘇擒:“?”
“你干什么,”冷漠的聲線從他口中吐出。
司綿知道他一直沒有碰過自己,所以才對自己這么不上心?;蛟S碰過了,他蘇擒的警惕就會少許多。能將他當(dāng)做自己人,至少跟錢立一樣。
自從錢立來了,他就越來越覺得他和錢立不一樣,明顯蘇擒更信任錢立。
而且戴維張鯨那邊挾持他司綿,他左右不是人一樣。他至少要找一個靠山,如果張鯨那邊靠不住了,蘇擒這邊還可以靠一靠。
“少爺,哪兒都可以。只要,只要你不趕我走,”司綿害怕錢立會取代他的地位。他從來沒想過,錢立普通長相,憑什么能搶走蘇擒??墒鞘聦嵕褪沁@樣。
司綿跪在了稍干燥的地板上,揚起的秾艷眉眼,叫人看上一眼便忘不了。蘇擒之前能看上他,絕對是因為他有幾分姿色,在那些貼著富幾代公子哥身邊的野模網(wǎng)紅們中尤為勝出。
蘇擒瞇了瞇眼,他不喜歡這樣的委曲求全。
而他前一世的司綿對他做的事情,他一點都忘不了,于是他輕聲啟動了下唇,“我嫌臟?!?/p>
司綿面色一白,緊接著下一句打破了他的魚死網(wǎng)破的美夢:“離我遠(yuǎn)點?!?/p>
這話一出,司綿美眸中頓時閃動著水光。他很快地垂落下頭來,掩飾住自己的情緒:“我,是這么讓少爺……討厭嗎?”
如果前世,蘇擒還能見他一次裝可憐,就會同情一次他。
蘇擒毫不猶豫,吩咐他說:“推我出去?!?/p>
沒有給司綿繼續(xù)賣慘的機會。
“如果我把頭撞在這里,少爺,會不會多看司綿一眼?”司綿看住那大理石白色帶有棕色斑點的盥洗盆的角,眼中帶有淚色地對蘇擒說。
蘇擒冷眼掃了他一眼:“換一天吧?!苯裉齑_實不方便,畢竟是他二哥哥的慶功典禮。
司綿心中忍不住想:這個人,這個人,難道真的變心了嗎?還是說,他對自己從來沒有一絲好感過?
司綿不走,站在原地。
蘇擒想著:這個人想唱哪一出。如果想以頭撞玻璃,那么好,他看著。
于是僵持住,司綿是又尷尬又行動不得。他看到蘇擒的冷眼的眼神,蘇擒明顯是想看他還能玩什么花樣,或許是等著他撞墻的戲碼。
司綿想:不是要他真撞墻上吧?
前幾分鐘,翁裴剛開了內(nèi)格的門,就看見了司綿跪下要幫蘇雀口。
翁裴于是把門合上,等過一會兒,沒有什么動靜再出去。
于是他站在了內(nèi)格中,冷冽的眉梢里是秾艷的色彩。他不由聽著這主仆兩人一唱一和的“打情罵俏”,心想,果然不愧是蘇擒。美色和混兩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