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一十五 謀誅漢帝（第1頁）

洛陽南宮，御書房。

十八歲的劉協(xié)背負雙手，正一臉焦慮的走來走去，首席大太監(jiān)魏忠賢則懷抱拂塵站在一旁伺候著。

“忠賢，你認為皇叔與楊卿會支持朕的意見么？”劉協(xié)彷徨無措的問道。

“也許會也許不會吧！”

魏忠賢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自從朱元璋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洛陽之后，劉協(xié)就寢食難安，屢次向魏忠賢表示出自廢帝號，親自趕往江陵向劉辯請罪的意愿。這讓魏忠賢心中很是不快，遂建議劉協(xié)召見扶風王劉掣與大司馬楊堅詢問他們的意思。

魏忠賢深知一旦劉協(xié)主動退位，那么自己的太監(jiān)生涯就算結束了，當初想要靠著凈身而獲得榮華富貴的美夢也將破碎，這讓他對劉協(xié)很是抵觸。

“當初董卓死后朕就不該聽朱元璋和楊素的建議，應該主動退位，還政權于皇兄。他們蠱惑朕與皇兄爭鋒，事到如今，悔之晚矣，不僅破壞了我們兄弟的情義，也害得天下百姓流離失所，朕之罪也！”劉協(xié)說著話忍不住以淚洗面。

正說話間，司禮太監(jiān)來報：“啟奏陛下，扶風王與大司馬求見！”

“快宣！”劉協(xié)拭去淚痕，在書案后面正襟危坐。

因為朱元璋全軍覆沒，坐鎮(zhèn)長安的劉徹剛剛于前日傍晚抵達洛陽，連續(xù)兩天都在和文武重臣商議對策，如何才能扭轉(zhuǎn)當前的不利局勢？

不料昨日深夜，魏忠賢親自去了一趟劉徹下榻的驛館，告訴了他一個驚天消息：“啟稟王爺，自從朱元璋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京城之后，陛下就動了退位讓帝的心思。這幾天一直猶豫不決，多次詢問老奴的意思，都被老奴以宦官不便涉政婉拒。故此陛下決定明日一大早召王爺與大司馬入宮，共商歸順金陵朝廷之事！”

劉徹聞言吃了一驚，但拿不準魏忠賢深夜來見自己，到底是出自本意抑或是劉協(xié)派來試探自己，因此也未置可否。打算第二天等劉協(xié)親自說出口之后再做決斷，遂客客氣氣的派人送走了魏忠賢。

雖然平日里劉徹與楊堅各懷心思，但在這緊要關頭也明白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劉協(xié)向劉辯認罪或許會因為手足兄弟的身份得到善待，甚至滿朝文武大部分都能得到禮遇；但唯獨自己與楊堅將會被秋后算賬。

所以劉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fā)生，送走了魏忠賢之后，馬上連夜驅(qū)車趕往楊堅的大司馬府商議此事。兩人密談了大半夜，最后達成共識，無論如何都要設法阻止劉協(xié)主動退位的念頭。待明日清晨劉協(xié)挑明之后，先全力勸諫，若劉協(xié)不聽勸阻，再另想它法。

九月的陽光透過窗欞照射在劉徹的臉上，隱隱浮現(xiàn)出一絲殺機，躬身作揖道：“今日不用早朝，陛下大清早突然召微臣與楊司馬來南宮，不知有何吩咐？”

劉協(xié)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的道：“皇叔、楊卿啊，朕這幾日輾轉(zhuǎn)難寐，翻來覆去的考慮許久，決定自除帝號，將皇權歸還于皇兄，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萬萬不可！”劉徹當即一口回絕，“天無二日民無二主，陛下既然曾經(jīng)做過皇帝，而且還在位做了七八年，即便主動退位，劉辯也容不下你，陛下萬萬不可行此愚昧之舉！”

劉協(xié)哀求道：“先帝膝下唯有我與皇兄，在董賊亂政之前，我兄弟親如手足。董賊死后，我年幼無知，在朱元璋與楊素的攛掇之下，宣稱兄長為僭越逆賊。隨著年齡與日俱增，朕慢慢發(fā)現(xiàn)，兄長的確比我更適合做皇帝，所以才心生此念！為了天下的百姓，皇叔與楊卿就成全朕吧？”

劉徹提高嗓門，大聲訓斥劉協(xié)：“此一時彼一時也！現(xiàn)在的劉辯早就不是當初的懦弱少年，而是殺伐果斷的雄主，陛下以為你拿他當兄長，他就會拿你當兄弟么？”

接著一臉痛心疾首的道：“一壺毒酒，三尺白綾可能都是陛下的歸宿！臣與楊司馬死不足惜，但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陛下送死啊！若如此，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見皇兄顏面？”

“扶風王所言極是，這劉辯早就不是當初的懦弱少年！更兼其母何氏心腸歹毒，莫非陛下忘了王太后是怎么死的么？”楊堅也在旁邊附和著劉徹，力勸劉協(xié)打消退位投降的念頭。

劉協(xié)之母王美人頗得靈帝寵愛，但被爭風吃醋的何皇后用毒酒鴆殺，惹得靈帝大怒，欲廢何皇后為廢人。最終被其兄何進聯(lián)合一幫大臣保住了何氏的皇后之位，但此事也在劉協(xié)心頭種下了仇恨的種子。在董卓伏誅，東西兩漢決裂之后，劉協(xié)接受洛陽朝堂文武百官的提議，追立生母王美人為太后。

聽了楊堅的話，劉協(xié)果然又有些猶豫，雙手捂住顏面陷入了沉思，看得出他的內(nèi)心極為矛盾。

過了許久，劉協(xié)才道：“母后的死與皇兄無關，乃是何氏所為。在先帝駕崩之后，何氏曾想對朕不利，都被皇兄所阻。看得出來，皇兄還是非常疼愛我這個兄弟的，所以朕決定試一試。若皇兄真要賜我一壺毒酒，三尺白綾，那朕也就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