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沈霜寧承認(rèn)跟蕭景淵是有點什么,蘇冉才不追問那“三日后”的事,轉(zhuǎn)而問起了別的。
沈霜寧能說的都說了,不能說的也深深藏在了心底。
蘇冉從她口中所得知的,是春獵上遭遇伏擊,蕭景淵舍身相救,而后沈霜寧悉心照料,兩人這才有了不同尋常的羈絆。
蘇冉聽她說完,才驚覺好友身上竟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而且還被牽扯進了亂黨里面,一時間滿心震撼!
蘇冉忍不住道:“老天爺,寧寧,我太佩服你了,你經(jīng)歷這種事,居然還能跟個沒事人一樣!是我的話,我能嚇?biāo)懒?!?/p>
沈霜寧倏地一怔,遲鈍地意識到了什么。
是啊,正常人一生能有幾回那般驚險血腥的時候?
可她為何事后沒有太大感觸?甚至連個噩夢也沒做過?
更甚者,她連回想起來,那天的場景都變得模糊,只有一些刀光劍影從腦海閃過,還有蕭景淵重傷后跪地的一幕可她分明也殺了人的。
沈霜寧這會兒突然想起來了,那天恍恍惚惚回去后,裴執(zhí)命人給她送了碗藥。
她喝了之后就沉沉地睡了過去,半點不好的夢也沒做過,之后也很少想起那天的事。
此時此刻,說給蘇冉聽,甚至有種在說別人的事的感覺
一股帶著暖意的風(fēng)從側(cè)面吹來,沈霜寧卻覺得骨頭里泛起遲來的寒意。
三天后,正是六月十八,太子迎宋惜枝進門的日子。
雖說只是納側(cè)妃,場面卻辦得極為隆重,甚至比當(dāng)初迎娶正妃時還要熱鬧幾分。
文武百官悉數(shù)到場道賀,整個東宮都熱鬧極了。
沈霜寧在受邀之列,便陪著母親一同備了賀禮前來,隨著人流走進這繁華之地,一路寒暄過去。
這天好巧不巧,又遇上了白曉生白公子。
只這一次,面對沈霜寧時,先前那股子浪蕩輕浮的模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連上前靠近幾步都似有顧忌,只隔著一段距離躬身行了一禮,就忙不迭走開了。
白曉生腦后勺都在發(fā)涼:倘若提前知曉調(diào)戲的姑娘很可能是未來嫂子,他打死都不敢靠近!
沈霜寧也是后來才知道這位白公子跟蕭景淵的關(guān)系,除了有些詫異外,倒也不是很在意。
賀禮經(jīng)司禮太監(jiān)登記入庫后,沈霜寧和柳氏便跟著宮女的指引,穿過喧鬧的人群,到正廳外的席位坐下了。
往來的宮女捧著金盤走過,銀盞里的蜜餞堆得快要漫出來,人人臉上都染著濃濃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