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澤神色淡淡,目光銳利如鷹隼,似乎能洞穿人心。
“小王爺客氣了?!?/p>
“趙清芷的死活,與我顧君澤無關(guān)?!?/p>
他話鋒一轉(zhuǎn),語氣冷了三分,“但,丑話說在前面,若再有下次,無論是誰,連累到我妻女,休怪我顧君澤翻臉無情?!?/p>
“便是雍王府,也照樣踏平!”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林景川知道顧君澤不是在說笑。
顧君澤向來清冷自持,只有在楚若涵身上才會亂了分寸。
林景川苦笑一聲,自從上次在平洲戰(zhàn)場被段清野生擒,受盡屈辱,他身上那股傲氣便消磨殆盡。
回到京城,面對父王的失望,母妃的溺愛,還有林星瑤那日漸偏執(zhí)的糾纏,他只覺得心力交瘁。
“顧將軍放心,絕不會再有下次?!?/p>
顧君澤看了他片刻,語氣緩和了些。
“勝敗乃兵家常事,小王爺也不必太過介懷?!?/p>
林景川臉上的苦澀更濃:“顧將軍說的是,只是……唉?!?/p>
他技不如人,敗了便是敗了,只是心中郁結(jié)的,又何止是戰(zhàn)場上的失利。
顧君澤道:“當(dāng)今圣上乃是明君,雍王爺執(zhí)掌宗室,位高權(quán)重,更應(yīng)體察圣心,莫要行差踏錯,方能保雍王府長久安穩(wěn)?!?/p>
這話已是說得極為直白。
林景川垂下眼簾:“多謝顧將軍提點,我……會盡力勸說父王?!?/p>
顧君澤點了點頭,不再多言,轉(zhuǎn)身離去,身影很快融入夜色。
林景川在原地站了許久,夜風(fēng)吹過,帶來一絲涼意,他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郡主府沉重的大門。
郡主府內(nèi),燈火幽微。
林星瑤正坐在窗邊,聽到腳步聲,猛地回過頭。
“兄長?”
林景川看著她,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冰冷和失望。
“你今日,做得很好?!彼Z氣平靜,卻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
林星瑤心中一慌,臉上卻強作鎮(zhèn)定:“兄長在說什么?我聽不懂。”
“聽不懂?”林景川一步步逼近,“若非我今日恰巧在場,你以為,顧君澤會輕易放過你?”
林星瑤臉色微變,聲音尖銳了幾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楚若涵那是意外!我根本沒想過要傷她!是馬車失控!”
林景川的腳步停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極淡的,近乎殘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