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暝光籠罩著整個村子,偶爾傳來幾聲犬吠。
李冬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土炕被他折騰得嘎吱嘎吱響,攪得屋內(nèi)的寂靜愈發(fā)濃重。
月光透過窗戶紙的縫隙,灑下幾縷慘白的光,在地上投出斑駁的影子。
李冬生望著那影子,思緒飄回到了前世。
想起自己為了娶媳婦,把妹妹李冬云逼得遠嫁深山,從那以后,兄妹倆再沒見過面。
這成了他心里一道怎么也抹不掉的疤。
愧疚感如潮水般,一次次將他淹沒。
因此,李冬生對于李冬云李冬雨,一直都懷揣著一種感覺。
他心里清楚,妹妹本該去追求屬于自己的幸福。
可現(xiàn)在卻被那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小子哄得團團轉(zhuǎn)。
作為哥哥,他必須得為妹妹把好關(guān),絕不能讓她再受一點委屈。
“不能讓冬云重蹈我的覆轍。”
李冬生在心里暗暗發(fā)誓。
可左思右想,實在想不出啥好法子。
他嘆了口氣,急也沒用,只能慢慢琢磨,先把眼前的事兒辦好。
李冬生就記的今天要去公社辦成為獵人的事兒。
陸支書昨晚來過,推薦信和自薦信都準備好了。
這可是關(guān)系到以后生計的大事,越早辦越好。
天此時蒙蒙亮,李冬生就從床上爬起來,用力搓了搓臉,試圖把一臉的疲憊都搓掉。
他走出房間,就看見妹妹李冬云哼著小曲,手里提著滿滿當當?shù)娘埡校谋奶爻鲩T了。
那歡快的模樣,就像一只出籠的小鳥。
李冬生張了張嘴,想說點啥,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只能裝作啥都沒看見,啥都不知道。
簡單吃了幾口早飯,李冬生就直奔石虎家。
他現(xiàn)在沒自行車,得借石大山家的用用。
到了石虎家,一推開門,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
石虎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呼嚕聲震天響,屋里一片亂糟糟,地上扔著幾個空酒瓶子。
李冬生走到床邊,伸手晃了晃石虎:“起床了!”
石虎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揉了揉腦袋,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嘟囔道:“哥?咋來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