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梁玖確定了是真話,他沒忍住看了鹿彌一眼,然后應(yīng)下去收拾房間。
“你,要跟我分房睡?”鹿彌聲音很小,她努力克制著沒有發(fā)出哽咽的聲音。
譚郁堯冷冷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一句話。
一股沒來由的委屈蔓延全身,鹿彌強忍著沒落下眼淚,卻控制不住紅了眼眶,她伸出手輕輕放在譚郁堯的手臂上,語氣懇求,“我是不是哪里惹你不高興了,你跟我說好不好?”
譚郁堯不動聲色抽回手,胳膊搭在膝蓋上面靜默許久后開口,“別演了,我看著都累。”
鹿彌有一瞬間的怔愣,她立刻搖著頭,“我沒有演,我說的都是真心話?!?/p>
譚郁堯轉(zhuǎn)頭看著她,眼神中不摻雜一絲感情,“騙我有意思嗎?”
“我沒騙你。”鹿彌不明所以,“我什么都沒騙你啊?!?/p>
”那這是什么?”
話音落下,譚郁堯從口袋里拿出一小盒藥片扔在了茶幾之上,藥盒彈了幾下落在鹿彌腳邊。
鹿彌彎下腰拾起藥盒,登時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是,避孕藥。
只有半盒了,是她一直喝的那瓶。
此時此刻鹿彌想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百口莫辯。
“結(jié)婚到現(xiàn)在,做了那么多次你一直沒有動靜,我以為是我的問題,我甚至去醫(yī)院查了,醫(yī)生說我沒問題?!?/p>
說這些話的時候譚郁堯的表情幾乎撕裂開來,他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帶著不甘與憤恨。
“我甚至想如果是你的原因我可以不要孩子,我可以一輩子不要孩子!結(jié)果你告訴我你一直在吃藥?”
“我早就斷掉了?!甭箯浖钡每蘖顺鰜?,她不管不顧地抓著譚郁堯的手臂,“我真的沒有在吃了,我沒騙你?!?/p>
譚郁堯揚手甩開她,隨后一把掐住她的下頜,雙眼赤紅地盯著她,“我還能信你嗎,我還會信你嗎,鹿彌你騙我?guī)状瘟?,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對我有真心!?/p>
鹿彌握緊他的手腕,含淚搖著頭,“我發(fā)誓,我現(xiàn)在真的已經(jīng)不吃了。”
“那你以前為什么要吃,你告訴我,為什么?”
鹿彌張著口,哽咽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回答不了,也解釋不清。
見她許久不出聲,譚郁堯點了點頭,“我來幫你說,因為你怕這個孩子會成為你的拖累,你在給自己留后路,這樣你就可以毫無負擔(dān)地離開我,你對我沒有真心?!?/p>
“不是的……”鹿彌搖著頭,她的眼淚大顆落下,砸在了譚郁堯的手背上面,“不是這樣的?!?/p>
她機械著否認,卻說不出理由,因為全部被譚郁堯猜中了,她曾經(jīng)的的確確是這么想的。
可現(xiàn)在不是了,她已經(jīng)完全信任譚郁堯,她愿意冒著重蹈覆轍的風(fēng)險去和他在一起,可是事情為什么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被放開的時候,鹿彌的下頜隱隱作痛,她看著起身毫不留情離開的譚郁堯,只覺得心如刀割,悔恨布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