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看他,眼角微紅,唇角卻帶著一抹苦笑。
「我記得你把我拉起來,罵我笨,說膝蓋不是這時候用的。」
她低低一笑,聲音發(fā)顫。
「我那時候好蠢,以為你是真的想保護我……后來才知道,你是反悔了,想把我藏起來,只給你看,對嗎?」
司瞱北喉結一緊,眉眼沉了下來。
那一幕他怎么可能不記得。
那晚她穿著單薄的家居裙,跪在門外,抱著那件象徵著聯姻的旗袍,哭得像是全世界都背叛了她。她明明嬌氣又任性,卻硬是一聲不吭地跪了四個小時。
司瞱北本來是要叫她去聯姻鞏固自己勢力的。
那一夜,他的心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被她掐住的。
現在,她卻用那段記憶來「求」他。
她語氣極輕,彷佛怕驚擾了什么:
「我現在也在求你,阿瞱……」
她雙手緊緊握住他襯衫前襟,低頭貼在他胸前。
「我好累了,你別再困住我,好不好……哪怕只是今晚,不是被監(jiān)控的對象,而是……像七年前那樣,讓我做一次你的真妍妍,好不好?」
她用的是過去那個小姑娘撒嬌的語氣,連語尾的輕顫都幾乎一模一樣。
這一刻,哪怕是司瞱北,也有一秒,分不清她是真情還是演戲。
他眼神一沉,喉嚨微動,沉默如石。
良久,他才沙啞開口:
「你現在演得,比七年前還像?!?/p>
閻妍輕顫了一下。
但他沒推開她,也沒開門。
他只是摟緊了她,語氣低得像命令,又像妥協(xié):
「想演,就演到底。別半途而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