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里之后,世界對他而言無比陌生,盡管在葉春櫻這樣的小美人身邊落腳多少舒緩了一些,可他心里其實還是一直憋著一股悶氣。
今晚這一番借機發(fā)泄,總算叫他暢快了幾分。
唯一不足,就是還差一個溫香軟玉的紅顏知己,彈琴起舞,飲酒高歌,紅鸞帳中,繡床錦被,共赴云雨仙境而已。
看著火光燃起,葉春櫻想問,但又覺得不妥,許嬌也顯得有幾分膽怯,試探問道:“韓大夫,咱們……可以走了吧?”
“嗯,你帶著她,放心騎,稍開慢些,我在后面跟著,不會落下太多。走吧,此地不宜久留?!?/p>
許嬌將信將疑地把摩托發(fā)動,匆匆離開,韓玉梁縱身跟上,他們?nèi)穗x去好一會兒,遠處才傳來消防車姍姍來遲的警笛聲。
一路從反光鏡上看著韓玉梁一步數(shù)米駭人無比地跟在后面,等開到診所門口,許嬌下了摩托,望向韓玉梁的時候,已經(jīng)徹底成了打量外星人的眼神。
韓玉梁過去拎起之前被他打暈的那個混蛋,跟在葉春櫻后面進了屋里。
許嬌看了眼表,偷瞄了一下韓玉梁,湊過來小聲開口道:“葉大夫,這么晚了,我自己一個人不敢回家,你這兒……有我住的地方嗎?讓我對付一晚上就行?!?/p>
葉春櫻雖然還是心神不寧,但知道這個時間讓許嬌自己騎著摩托回家的確不妥,她心思單純不疑有他,就點頭道:“那今晚就委屈韓大哥和我調(diào)換一下,去睡一夜儲物間的鋼絲床,我那屋子,咱們兩個擠擠。應(yīng)該差不多?!?/p>
喲,這兩人原來還沒睡到一起么?許嬌眼前一亮,若有所思地咬了一下唇瓣。
不過韓玉梁暫時沒空理會,他鎖好大門,就直接把暈倒的人先丟到桌下,跟著抬手拽開簾子,亮出了里面病床上還直挺挺躺著的那個女人。
“你們要是沒什么事,就去后面休息吧?!彼壑泻庖婚W,冷冷道,“審問人這事兒,沒什么好看的。”
許嬌一看病床,就想到自己之前直接被折騰到漏尿的窘態(tài),干笑一聲,起身離開:“那好,我……我先進去洗個臉,春櫻妹子,帶我看看屋吧?你這兒有我能穿的居家服么?我這身材你也知道的,要是胸前太緊我可睡不著呢?!?/p>
葉春櫻沒動地方,她睜大還有些紅腫的秀目看向病床上滿臉冷汗眼神驚恐的女人,猶豫再三,小聲說:“韓大哥,我就在這兒,陪你一起問吧。許姐,那邊就是臥室,洗手間在對面,里面有洗漱用品,你看著用,不過我這兒東西不多,卸妝液也不是好牌子,你將就一下。臥室衣柜里有衣服,你要急著換,就自己挑松坦點兒的試試?!?/p>
許嬌打量了一下那兩人之間若有若無的曖昧氣氛,笑著退后兩步,開門鉆進了洗手間里。
韓玉梁先幫葉春櫻掰掉手銬,跟著坐到病床邊,伸手撫摸著那女人已經(jīng)嚇得蒼白一片的臉,“春櫻,我得確保她不敢說謊才行,你當真要在旁看著么?”
葉春櫻咬了下唇,嗯了一聲,“我要看著,我總要知道,到底是誰,為什么這么幾次三番害我。”
“你就當真一點也不懷疑那位三少么?”韓玉梁干脆直接點出了最大的嫌疑人。
“懷疑……也要有證據(jù)才能斷定?!比~春櫻很難過地說,“如果真的是他,我一定要問問,我自問對他的小病小痛盡心盡力,他……為什么還要這樣對我?!?/p>
知道此刻應(yīng)該先問出真相,韓玉梁伸手一拍,沖開了那女人被封斷的聲脈,同時冷冷道:“你要是大喊,這輩子就休想再說話了?!?/p>
那女人費力地點了點頭,顫聲道:“我……我什么都說,求……求你幫我治好,千萬……千萬別讓我全身癱瘓啊?!?/p>
她這種滿身風塵味兒的女子,哪里能想到世上還有人會點穴截脈的功夫,只當自己被用了什么怪法子或是下了藥,連小指頭尖也動彈不得,早駭破了膽。
“是何人指使你,特地過來裝病拖住我的?”
那女人馬上飛快說道:“是我一個老客戶……我、我是做外圍商務(wù)模特的,那客人出手很大方,我們隔三差五會約一炮。這回他給我轉(zhuǎn)帳了一萬,還說不用陪睡覺,就來這診所裝病,纏住那個男醫(yī)生就行。這種錢傻子才不賺啊,我……
我要早知道你這么厲害,說讓我變殘廢就變殘廢,我……我死也不肯來啊……嗚嗚嗚……”
說著說著,她的睫毛膏和眼線之間就滾下了一串拖著黑痕的淚珠。
“你那相好的,姓甚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