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司空玄膽子小,當今武林能做到能力外放的,哪個不是鎮(zhèn)壓一方的大高手、大人物?
也只有星宿派的內(nèi)功,因融入的毒力本來就是外物,以毒力為依憑,才能夠輕易于體外現(xiàn)形,說是內(nèi)力外放,倒不如說是放毒更加確切。
而且此“劍”虛有其表,全仗姜明哲懸臂不動,不斷逼出毒氣維持不散,若是手臂一動,司空玄立刻便會發(fā)現(xiàn)手是手、氣是氣,跟劍一分錢關(guān)系也無。
只是這時代消息閉塞,別說司空玄一個僻處南疆的土老帽,便是少林方丈、丐幫幫主,也未必真正了解星宿派武功的玄機。
言而總之,姜明哲這手以氣凝劍的本事一露,神農(nóng)幫上下,無不駭?shù)脙晒蓱?zhàn)戰(zhàn),大氣都不敢出。
司空玄到底是幫主,神色一肅,點頭贊嘆:“果然是‘神劍無敵‘龍大俠的手段!龍大俠,其實尊駕的俠名,小老兒早已久仰,只是近來江湖不靖,多有鼠輩冒充成名俠客招搖撞騙,因此老夫不得不加以提防,故意出言相激以試真?zhèn)?。?/p>
說著忽然一跺腳:“唉,現(xiàn)在想來,畢竟是小老兒見識淺薄了,其實以龍大俠這般氣宇、談吐,又有什么人能夠冒充呢?慚愧,慚愧,失禮,失禮。不過龍大俠大人大量,知曉小老兒本是好意,必然不忍見責?!?/p>
坐,請坐,請上座,老子,老夫,小老兒。
“原來如此?!苯髡芩室恍Γ瑩]手散去毒氣。
“俗話說不知者不罪,更何況司空幫主還是好意……”姜明哲這般一說,神農(nóng)幫眾人不由大松口氣,露出笑臉。
姜明哲狡黠一笑——他自己或許不知,這一笑神情倒有幾分肖似阿紫!
“不過嘛,龍某生性小氣,不是什么有度量的君子,司空幫主這般藐視我,雖是好意,若不小懲一番,傳揚開去,外人還以為我這蝕骨無相劍徒有虛名。”
“這……”司空玄臉部一僵,隨即強笑一聲,伸出左手:“該當,該當,小老兒有眼無珠,便割下一手……”
他方才要姜明哲自斷一臂,現(xiàn)在只道是人家以牙還牙,不想話音未落,姜明哲連連擺手。
“龍某不是這般殘忍的人,說了小懲,便是小懲,嗯,龍某要去南疆大山辦一件事情,聽說那里毒蟲既多,瘴氣又毒,你們既然號稱神農(nóng)幫,想必靈丹妙藥不少,罰你一批藥物,便當懲罰,以后你我相見,也算朋友?!?/p>
司空玄聽罷狂喜,只給一批藥材便能了了此事,這比他想象中便宜了太多,而且說不定就此還能攀上一位大高手,簡直劃算的不得了。
連連點頭:“龍大俠大仁大義,我神農(nóng)幫銘記于心,快快快,把身上的好藥都拿出來!”
不多時,姜明哲面前多了一堆瓷瓶、玉匣,司空玄殷勤解說,有蛇藥、蝎子藥、蜈蚣藥、蜘蛛藥,也有驅(qū)蟲避障的,還有一堆補藥,靈芝何首烏黃芪三七當歸肉蓯蓉淫羊藿等等,都是年份既久品相亦佳的極品。
怕姜明哲不好拿,還貼心的給了他一個背簍。
姜明哲也樂得滿口許愿:“這些補品,鎮(zhèn)南王甚是需要,龍某轉(zhuǎn)贈給他人情不小,哈哈,多謝司空幫主惠贈,他日幫主駕臨大理,龍某定當盛情款待。”
雙方依依惜別時,姜明哲還特意問了一下那峽谷的位置,不料司空玄等人也是途徑此處,竟然不知,姜明哲也只好繼續(xù)向前,尋找本地土著問路。
如此又走二十余里,姜明哲饑渴難耐,只得略作休息,生起火堆,烤了一根百年葛根,將就著填了肚子,粉乎乎的倒是香甜。
他一邊吃一邊翻檢滿簍的收獲,越想越覺有趣,心想阿紫若見我勒索了這么多東西,定然喜翻心竅。
想起阿紫,幾口吞了葛根,迫不及待上路,然而剛走沒多遠,忽然聽見金屬交擊之聲傳來,不由皺眉:這南疆武林怎么這么亂?
有心想躲一躲,便聽馬蹄疾驟,一匹極為神駿的黑馬極速撞來,姜明哲一驚,正待閃避,那馬兒一折一拐,輕輕巧巧自他身邊掠過,一拐便沒了影蹤。
隨后腳步聲大作,姜明哲欲避已是不及,索性坦然走路,片刻功夫,林中鉆出數(shù)十人來,見了姜明哲,七八人同時喝道:“你這小子是誰,莫不是那小賤人的同黨?”又有人道:“我瞧多半便是,不然小賤人如何往這里逃?”
姜明哲氣往上沖,皺眉道:“什么賤人、小子,爾等不得無禮,吾乃天南段氏的供奉龍傲天,人稱……”
還不等他說出“神劍無敵”名號,來人中兩個老太婆齊聲驚叫:“是大理段家的王八蛋,宰了他!”
不待姜明哲反應(yīng)過來,已有四五個人吶喊著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