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伸手摸了摸阿紫腦袋,頃刻便替她理順了內(nèi)力,阿紫連忙自姜明哲懷中跳出,行禮道:“徒兒拜見師父!師父,你瞧大師兄把大生姜打得幾乎死了!”
姜明哲也順勢站起身,起身時動作過急,觸動傷勢,又吐了一小口血,他渾若無事般拿袖子一抹,看得丁春秋暗暗點頭。
丁春秋笑道:“小阿紫,傷勢剛好便來告刁狀么?”
阿紫扯著他袖子撒嬌道:“才不是刁狀,師父,你瞧大生姜,吐的血比過年殺豬還多,多半活不了啦?!?/p>
又道:“師父,本門規(guī)矩,弟子入門兩年內(nèi)不可挑戰(zhàn),但師兄們卻不管不顧,昨天是明珠子師兄打他,今天大師兄親自出手,師父,那些師兄現(xiàn)在只聽大師兄的差遣,連師父你親自定下的門規(guī)都不管啦?!?/p>
丁春秋臉色微變,點頭道:“本派大師兄兼任執(zhí)法尊者,本是要讓弟子們明白,武藝練的精強,自然好處多多,摘星子借著這層身份做起威福,倒是有違本尊初衷?!?/p>
阿紫大喜,正要趁機狠狠再告幾十狀,便見丁春秋扇子一揮:“你不必多說了,為師心中有數(shù)。不過今日摘星子出手,是他不知你練功走火,以為姜小子故意擅闖,姜小子擔(dān)憂你安危,只顧破門,也沒空跟他解釋?!?/p>
阿紫把他袖子幾乎扭成麻花:“不是啊師父,大師兄恨不得尋大生姜的錯處,哪里肯聽他解釋?”
丁春秋不理會他,看向姜明哲:“徒兒,此事你是怎么看的?”
阿紫躲在丁春秋背后擠眉弄眼,意思是讓姜明哲乘機告狀。
姜明哲暗笑,心道以丁春秋之專橫霸道,他真要辦摘星子,根本不會問自己怎么想。畢竟摘星子拜師多年,又是大師兄的身份,為了自己辦了他,其他弟子難免兔死狐悲。
抱拳道:“回稟師父,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大師兄既占住了規(guī)矩二字,徒兒沒什么想法,只好好修煉武功,待有所成,自會向大師兄挑戰(zhàn)。”
丁春秋見他并沒打蛇隨棍上,心中甚喜:“好,你天資不凡,又有這般志氣,未必便趕不上摘星子。這樣罷,待你挑戰(zhàn)成功,為師傳你一門了不得的神功,再讓你去替本門辦一樁大事?!?/p>
阿紫見姜明哲不和自己配合,頓時著惱,有心不理他,但見他鼻孔嘴角血跡斑駁,都是為了自己才被打成這樣,卻又心軟,只得繼續(xù)和丁春秋撒嬌:“師父,你別聽大生姜逞強,他這點微末功夫,猴年馬月才能追上大師兄?只怕早就被大師兄欺負(fù)死啦。”
丁春秋一想,摘星子嫉妒之心極重,確實不是省油的燈,要是別的弟子也就罷了,但姜明哲一來天資驚人,二來自己看他甚是順眼,三來還指望他出力辦事,要真是夭折半途,豈不可惜?
尋思片刻,道:“徒兒,休說為師處置不公,你既然是練武的奇才,倒不必按部就班,為師的今日就傳你一門輕功、一門兵器,一門暗器,若能快速練成,你大師兄也未必敢輕易啟釁。不過嘛……”
阿紫急道:“啊,還有不過,師父,不過什么呀?”
丁春秋一笑:“不過本門向來不曾這般傳藝,為師亦不好直接亂了規(guī)矩。讓這大生姜替為師辦一件小事,辦的妥當(dāng),方才說的幾門功夫,便當(dāng)是為師的賞賜,如此誰也說不出什么來。”
姜明哲連忙道:“師父,一門內(nèi)功,一門三陰蜈蚣爪,已經(jīng)夠弟子鉆研了,若能替師父效勞分憂,乃是弟子份內(nèi)天責(zé),豈有再要賞賜的道理?這便好似兒女孝順父母,難道還要和父母談條件?”
他這一說,丁春秋想起他盡孝尋仙的經(jīng)歷,倒生出一絲觸動:“好孩子,不愧是我們圣人之鄉(xiāng)的子弟,這一番話,你的師兄們可說不出。不過,為師愿意給你的,你便只顧收下,豈不聞孟子曰:不順乎親,不可以為子。為師心意既在,你便應(yīng)當(dāng)順從?!?/p>
姜明哲抱拳道:“師父教誨的是,弟子記下了。請問師父要弟子去辦何事?”
丁春秋笑道:“本尊前歲去了趟大理國無量山,從苗人手里奪了一只毒猴,最能捕捉蜈蝎之屬,半年之前忘了關(guān)上籠門,被這小東西逃了去……”
姜明哲聽到這里,心中不由一震,看向阿紫,已嚇得滿面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