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憐光眼神漠然,指尖微動,匣中那枚靈氣盎然的蘊元丹便瞬間化作齏粉消散空中。
取而代之的,是這枚毒丹,被精準地放回原處,連匣內(nèi)的軟墊都未曾驚動分毫。
服下此丹,莫說筑基,此生仙路斷絕。
每逢陰煞之氣匯聚,經(jīng)脈更會承受萬蟻噬心之苦,修為點滴流逝,直至淪為徹頭徹尾的廢人。
這,才是他精心為舒醉準備的“登仙之禮”。
凡俗螻蟻,受天道垂憐,屠戮因果沉重難償。
修士逆天爭命,奪天地造化,本就弱肉強食。
通輩相爭,身死道消,天道亦不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廢他道途,留他一命茍延殘喘……已是念在那一縷微薄到近乎于無的“師徒”名分上了。
接下來幾天,蠢徒弟倒是沒有來打擾,只是自顧自的修煉。
他所給功法與鳳凰骨極為契合。
蠢徒弟不費吹灰之力便連破三層。
燭憐光倚在榻上,指尖劃過面前懸浮的水鏡。
鏡中映出鶴別塵在簡陋居所里盤膝修煉的身影,周身靈氣波動明顯比前幾日強盛了許多。
“到底不過小孩子,這點進步就高興的找不著北了?!?/p>
鶴別塵本來是高興的,但是看到舒醉那嘴臉就高興不起來了。
舒醉抱著胳膊,下巴抬得老高,用鼻孔對著他,語氣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煉氣三層?呵,廢物!我已經(jīng)煉氣六層了!
就憑你這點微末道行,也配跟我一樣叫師尊?
只有我,才配當師尊座下大弟子!”
這擲地有聲的話,讓鶴別塵嘴角抽搐。
得,又犯病了。
這些天這人時不時的就要在他面前犯病,各種炫耀自已受師尊重視。
鶴別塵被他煩的好幾天都沒出門了。
煉氣期還未辟谷,需去弟子食堂用餐。
因為是新弟子,口袋里也沒有靈石,所以餐食都是免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