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朽木不可雕也?。ǖ?頁）

“何處不懂。”燭憐光拿起桌案上的書來。

“這里，這里，這里，還有這里?！柄Q別塵指了四處。

“四處不解？倒也算得上悟性不錯?！?/p>

“弟子……弟子愚鈍，書上所言，大半篇幅都覺晦澀難懂，似懂非懂之處甚多。

只這四處……是完全不解其意?！?/p>

鶴別塵聲音越來越低，耳根微微發(fā)紅，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燭憐光捏著書頁的手指頓住，緩緩抬眼。

那雙總是帶著幾分倦怠疏離的眸子，此刻清晰地映出鶴別塵那張寫記“真誠困惑”的臉。

燭憐光：“……”

死寂般的沉默在室內(nèi)蔓延。

燭憐光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仿佛將一口涌到喉頭的郁氣硬生生咽了回去。

連帶著那句幾乎脫口而出的“朽木不可雕也”。

罷了，自已選的劍胚，鈍是鈍了點……

他指尖用力，幾乎要將那薄薄的紙張戳破，最終只是幾不可聞地吐出一句：

“……倒也是……實誠。”

“師尊，弟子確實是愚笨。”鶴別塵語氣低落。

眼角的那顆小痣晃的燭憐光眼睛有些疼。

“罷了，那便仔細聽，為師給你一一講解。”

燭憐光壓下火氣，開始講解。

鶴別塵屏息凝神，指著書中一段關(guān)于靈氣運行周天的描述：

“師尊，這里說‘意隨氣走，周天自通’，可弟子連‘氣’在哪兒都感覺不到，又如何‘意隨’？”

燭憐光擱在書頁上的指尖幾不可察地蜷了一下。

他掀起眼皮，那雙琉璃似的眸子淡淡掃過鶴別塵寫記困惑的臉。

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怠與……認命？

“閉眼靜心！你心中念頭駁雜，如何感知？”

鶴別塵下意識閉眼。

幾分鐘過后又有些沮喪的睜眼。

“……”

燭憐光捏著書頁的指關(guān)節(jié)微微泛白。

他深吸一口氣，抬指點在鶴別塵丹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