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淑的唇角拉平,她抬起下巴,看向江濯靈:“趙小姐是對我?guī)煾涤幸庖姟?/p>
還是對我?guī)煾祵懙摹杜洹酚幸庖姟?/p>
還是對皇后娘娘有意見。
”她難得不藏著她的狐貍眼,而是用那雙魅惑的眼睛去看她,像在看一個異端。
江濯靈輕笑。
她在開堂嗎?以《女戒》之名審判她。
她正要反駁,卻突然想到李昭千叮嚀萬囑咐讓她避著郭大家的模樣。
臉上的笑容慢慢散去,沉默許久方道:“夏小姐多想了,只是我學習不精,有點困惑而已,還要多謝夏小姐解惑。
話出口的瞬間,她心中的某些想法愈發(fā)堅定。
夏婉淑用手帕捂住嘴,狐貍眼上挑:“不敢當,只是和師傅學得比較久而已。
”江濯靈一一環(huán)視在場之人的臉色,面露不屑的,無所謂的,憤怒的,還有竊笑的。
坐在最左邊的女郎打圓場道:“婉淑不愧是郭大家一手帶出的徒弟,真是各方面都是我們這些女子的典范。
”她的瘦削的臉上堆滿了干巴巴的笑容。
動作也有些局促。
江濯靈記得她,工部侍郎之女,五品的工部侍郎在青梧是只手遮天的一方人物,在這里,他的女兒需要坐在末席,看夏淑婉的臉色。
她并不為此得意,因為原本的她連這個涼亭都進不來,不,她甚至不能登上這座山。
但她也不為此而自卑,因為高貴的不是坐在這里的人,而是這些人背后吃人的權力。
她只是覺得無聊。
另一個女郎又接上她的話,其她女郎也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涼亭中的氛圍很快又融洽起來,夏婉淑依舊是眾星捧月的夏婉淑,坐在那里以謙卑的姿態(tài)享受著眾人的恭維。
江濯靈起身告辭:“我在這里休息許久,已經緩過來了,大姐姐二姐姐可要繼續(xù)爬山。
”趙清儀緩緩應是,趙清婉迫不及待地站起來。
一行人挺直脊背,在身后一眾足以把人灼傷的視線中走了很遠才放松下來。
江濯靈立刻就垮下肩膀,就連一向注重儀態(tài)的趙清儀,也放松了頸部。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出聲來。
趙清婉的臉上寫滿了佩服:“三妹妹,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