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肚兜還差幾個,奴婢陪您一起繡吧。
”江濯靈苦著臉和蘭溪一起繡肚兜,兩個人都不擅長繡肚兜,江濯靈繡了一會兒就苦著臉發(fā)呆,看著蘭溪一臉溫柔得把線拆了了又拆,最后直接用手把線扯斷,感受到她的目光,抬頭溫柔地問她:“怎么了。
”江濯靈搖頭:“沒什么,沒什么,你繼續(xù)。
”終于熬到了晚上,蘭溪幫她鋪完床鋪后就出去了。
江濯靈迫不及待地打開《深閨風(fēng)月記》的第二部,讀著讀著就開始面紅心赤。
第二部的劇情還是一如即往的精彩,但她讀著讀著卻漸漸開始走神,這部書的作者是誰呢?她是以一種怎樣的心態(tài)在寫這部時人看起來頗為驚世駭俗的書的呢?她想起白日里那個送她帷帽的不知名女郎,照影書院狹小的側(cè)室,還有那些封面上寫著《女誡》的書。
有人想要把女子們踩在腳下,但有人在拼命的把女子們從這些人的腳下拉出來。
我能夠接受自己要在這些人的腳下一直匍匐嗎?我可以做些什么嗎?江濯靈把臉埋進柔軟的被褥中,不停地叩問自己。
良久,她從枕頭中抬起頭來,眼睛發(fā)亮,起身帶好斗篷,悄悄去了書房。
書房內(nèi),昏暗的燈光下,她的面容冷淡而堅定。
祖父祖母敬啟······國公府的書房內(nèi),江濯靈在奮筆疾書。
昭王府的書房內(nèi),李昭手上毛筆的墨跡已經(jīng)風(fēng)干。
他愣愣地坐在那里,想著倒在她懷里的江濯靈,伸手扶他的的江濯靈,還有被他禁錮在懷中一動不動的江濯靈。
她是柔軟的,輕盈的,清新的。
乖乖聽話的時候,即使是他也會愿意為她退步。
他心悅她嗎?李昭攥緊手中的筆,下意識地回避這個問題。
這不是他該考慮的問題
,兩個月后,她會加班入這個府中,成為他的側(cè)妃,如此便足夠了。
昭王府書房的燈光久久未熄,國公府書房的燈光也久久未熄。
第二日,江濯靈把信交給趙繼業(yè)拜托他寄給祖父祖母。
青梧與京城相隔甚遠(yuǎn),祖父祖母的來信還要等很多時間,但馮嬤嬤的時間卻沒有多久了,她授課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兩日后便要返回宮中。
趙繼業(yè)與江明月特意設(shè)宴感謝,席間,馮嬤嬤破例用了些酒菜,和江濯靈一起回去的時候,微涼的夜風(fēng)吹拂著二人,好不愜意。
馮嬤嬤放緩了腳步:“趙小姐在山中的生活是怎樣的。
”江濯靈有些驚訝,但還是細(xì)細(xì)地都與馮嬤嬤講了。
馮嬤嬤聽后,沉默半晌才道:“宮中都傳,皇貴妃娘娘,其實并不是出自涿州,而是一個普通的獵戶少女,是陛下給了她一個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