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侯府壓本公主?本公主看上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本公主無意強人所難,但你若是再不識好歹,讓盛京里少個小官,也不是什么難事。”
程連云不聲不語,低垂著眼,慶安沒得來一點反應,無味地松開了手指。
她把身上的玉佩拍在程連云的xiong口上:“再給程郎最后一次機會,想好之后,就帶著玉佩來公主府?!?/p>
浩蕩的人跟在慶安身后,魚貫而出。
程連云面上的表情一點點破碎,只余略重的呼吸和通紅的眼眶。
本朝律法明規(guī),駙馬不得參政。
程連云考科舉就是為了憋著一口氣往上走,入公主府過著仰人鼻息的日子,十幾年的寒窗化為烏有,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怔忪地站著,腦海中想起溫知滿來。
慶安不會對溫知滿下手。
他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另外一條路。
溫知滿可以幫他,能阻擋慶安的唯一辦法,就是讓溫知滿完、完、全、全地站在自己這邊。
溫知滿會同意嗎?
一入冬,天寒地凍。
眼見就要過年,官員也要開始放年假了,今年舉行完最后一場官宴,從臘月二十三到正月初六,除了內(nèi)廷,各官署都鎖上了門。
溫知滿從年宴上出來,喝了幾杯酒暖著身子,就上了馬車回侯府。
老宅這條道上路顛簸得厲害,路還窄,旁邊就是引取護城河河水的泡子河,此時已經(jīng)開始結(jié)了冰。
溫知滿撩開簾子吹著風,想把自己身上的酒氣散一散,目光落在道邊一長條的泡子河上。
他近來想的頗多,回想自己以前和季隨的事情,在泛黃、充滿塵埃的記憶里,還真發(fā)現(xiàn)一些以前沒有注意到的地方。
不過他又不喜歡季隨,心中談不上愧疚,只是心中有些惱。
惱這人點破兩人的關系,讓自己牽腸掛肚,之后又一走了之。
馬車正前行著,右側(cè)方是灌木,有人在灌木叢中穿梭,樹枝搖曳的聲音格外明顯,溫知滿看了撩開另外一邊的簾子看了一眼,手指拿出墊子下的匕首。
那些黑影追隨了一段路,最終又莫名地停了下來,遙遙望著馬車消失。
溫知滿松了口氣。
長風心大,一路上半點都沒察覺到。
他把馬車停下之后,就捂著腮幫暖手哈氣:“世子爺,到了,外面凍死了,快進去圍著爐暖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