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有些冷了,外面的風也大,似乎是窗欞沒有關嚴實,有冷風吹進屋里,燭燈在季隨眼中搖曳不止。
他指尖抵著衣料摩挲,試探道:“那就不成婚,陪在小侯爺身邊也無妨?!?/p>
溫知滿微微瞪眼,緊接著便笑彎了身子,倒在床上滾了一圈:“說什么笑話,你敢說我都不敢信,什么時候你也開始口出狂言了?”
季隨望著躺在他腿側的人,笑意使溫知滿臉上浮起一絲紅潤,他抿了抿薄唇:“不行嗎?”
溫知滿覺得季隨今日說話難得糊涂,他又笑了一會,嗓音清亮地說:“行,當然行,日后你娶妻生子,你就在侯府附近找一處宅子,我一出門就看見你了?!?/p>
季隨:“……”
溫知滿拉起旁邊的被子把自己包裹住,隨口加了一句:“哦,對,忘記你喜歡男子了,有沒有孩子無所謂?!?/p>
季隨意味不明地在床榻邊坐著,溫知滿困了,蹬他一腳:“你回去休息吧?!?/p>
季隨心中想著事情,動作慢了一些,溫知滿睜開眼見他沒有動,他側耳聽見窗外呼呼吹的風聲,遲疑了一下:“不想走?”
他掃了眼自己床榻,心中衡量了一下:“那不如就今日在我這里歇下?剛好我這地方挺大的,三個人都能躺下?!?/p>
季隨表情僵硬地看向他,似乎在判斷是不是自己聽空耳了,只見溫知滿已經從旁邊拖出來一個大迎枕擺放好,自己又往里面躺了躺。
溫知滿打著哈欠,催促:“趕緊收拾,明日我還要早起去兵部。”
季隨緊繃的身體像是提線木偶,褪衣服的手一頓一頓,當他平躺下的時候,旁邊的人呼吸平穩(wěn),已經陷入了黑甜夢鄉(xiāng)。
他閉眼睜眼,躁動的心跳也隨著床榻之人的呼吸而漸漸平穩(wěn)。
他抬手把溫知滿臉上的發(fā)絲撩到耳后,似乎又想起了多年前一個個抵足而眠的夜晚。
翌日,門外響起了長風的敲門聲,緊接著就是推門而入的聲音。
溫知滿眼皮睜不開,起床氣一上來,狠狠地摟了一下懷中的‘枕頭’,下意識就要蒙上頭繼續(xù)睡。
只聽一聲大喊把他從夢中扯了回來,魂往外飛了飛。
長風捂著xiong口狠狠后退一步:“啊啊啊?。?!”
他一進來,繞過屏風,看見衣架子上搭著兩件衣物,詫異地往床上一掃,只見溫知滿摟著季隨呼呼睡著。
溫知滿頭發(fā)亂糟糟地從枕頭上抬起頭:“大清早的,喊魂啊!”
他精神了,看見身下的人與自己貼的極近。
他正要撤身遠離,季隨就已經淡定地收回攬在他腰上的手,揭開被子下床去拿衣架上放著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