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沈泠不知在想什么,一句話也未說。
粟玉卻忍不住了,著急的問:“殿下,您讓奴把那藏了密信的香囊,故意落在安寧公主案前,安寧公主看了信,會不會直接將這事告知大皇子,若大皇子知道了,發(fā)難于殿下可如何是好?!?/p>
粟玉一邊說一邊絞著手中的帕子,有些不安。
“放心,她比沈棟聰明多了。”沈泠安撫的看了眼從茶樓出來就揣揣不安的粟玉。
她今日送這封信,點(diǎn)這個曲,自然是應(yīng)為她知道,沈儷與沈棟是面和心不合。這東昭國放眼望去,比起她,沈棟才是沈儷的勁敵。她今日此舉,在沈儷眼中,無異于是她向她投誠。
那封信便是她今日的誠意。
沈儷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此事直接捅給沈棟。
那信她給了沈儷,但若想坐實(shí)沈棟的罪名,還需要她手中另外一封沈棟給白洪山匪頭的親筆信。
白洪山此事即便她拆穿了也不能使沈棟垮臺,但就這樣放過又豈能安心?不如就做個順?biāo)饲?,將此信送給沈儷,先由著他們二人斗去。
估計(jì)要不了多久,沈儷就會再次邀她。
前世便是沈儷舉報(bào)了沈棟勾結(jié)山匪。
此時,她握著那一半的證據(jù),想必是夜不能寐吧?
正思忖著,馬車陡然一停,沈泠猝不及防,身子整個往前栽去,粟玉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殿下,您沒事吧?!彼谟窠辜钡?。
沈泠揉了揉腳腕,還未開口,就聽到外面有個男童的聲音,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大人饒命,小的著急替我家公子借書,一時不防,驚了貴府車駕。”
“大膽,敢擋長公主府的車駕,你是活膩了嗎?”馬車旁侍衛(wèi)斥道。
那小童跪在馬車前面磕頭求饒,卻不肯移開。
侍衛(wèi)上前幾步用劍柄指著那小童道:“你是哪家的?還不快滾開。”
“小的是大理寺卿葉府大公子的侍童,多謝大人饒命,小的這就走?!?/p>
葉府?
“且慢?!?/p>
粟玉掀簾,沈泠從馬車內(nèi)出來。
那小童看起來也就十來歲的模樣,見沈泠出來,看了她一眼后,又慌忙將頭垂下抵在地上。
“你方才說替你家公子借書,是何書?竟連葉府都沒有,還須出來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