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沈泠的最后一件外衫理好,又接著道:“將軍說按照您的吩咐,拖到最后關節(jié)才去救的溫行,因此他傷勢頗重,被救下時已昏迷不醒,現(xiàn)下在營中將養(yǎng)著?!?/p>
沈泠聽后,默了一瞬,有片刻失神。
而后又恢復如常,嘴角也勾起淺淺的弧度,一切不都正如她所料嗎?
此次即便不能扳倒沈棟,也能逼他自斷臂膀,勾結山匪之事,沈泠這邊已抓到實證。如此,沈棟若想將自己擇出來,就只能和他派去的心腹撇清,棄尾求生。
他身為東昭皇子,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自己與山匪扯上關系。
還將溫行傷的這樣重,想必溫行此時狠毒了他吧?
一石二鳥,這一世溫行無論如何也不會歸去沈棟的陣營。
這一戰(zhàn),她贏了,從各個層面來說。
沈泠凈了手,沫面后,拿起粟玉遞來的帕子在臉上擦拭幾下,便起身坐到妝奩前,由著侍女為她上妝束發(fā)。
今日,估摸著有人要坐不住了,思及此,她心情頗好地特意讓侍女給她挽了個雙刀髻。
釵上最后一只金簪后,她側臉照銅鏡,透過鏡子對粟玉道:“囑咐李振一切小心,萬不可大意?!?/p>
“是,殿下?!彼谟耦I命正要出去。
“慢著,吩咐人給溫掙送些補品過去,你再去庫房瞧瞧,有什么好東西,都給他一并拿了去?!鄙蜚鱿肫鹱蛲淼膲簦吰鹕砣ビ迷缟胚呺S意說道。
“是……”粟玉答完后卻沒有立刻出去。
殿下不是昨日才讓她去九曲院送過補品嗎?且她去送完雪參后,殿下又親自去見了,怎的今日又送?
沈泠扭頭見她還愣在原地,“可還有事?”
“沒……奴這就去辦。”粟玉終是沒有問出口。
此事落定,沈泠也寬心,今日清晨,早膳都比前幾日多用了些。
府中也不似前幾日那般沉悶,那只鸚鵡也是稀奇,能瞧的懂人臉色似的,此刻又撲棱出來,站在籠門處的桿子上,一口一個‘殿下安康、殿下安康’。
沈泠瞧著它討喜,投喂了幾口吃食,那鳥更殷勤了,一直殿下、殿下個沒完。
雖然已是暮春,但長公主府內花開的正盛。
今日天氣晴好,沈泠命人在園內放了春椅,春椅旁擺了木桌,上面放了些時令水果和一些小玩意兒。
自己則躺在椅子上小憩。
日頭曬的人暖洋洋的,正是昏昏欲睡,突然有人來報,說大皇子來了,此刻正在府中殿內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