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樣子像誰?像當(dāng)時還叫做林騫堯的人,像當(dāng)時他還愿意喊一聲舅舅的人,總而言之,就是不像原來的他。
而原因也很簡單,一個是林滿杏喜歡的樣子,一個是其他人害怕的樣子,成功的例子擺在眼前,他沒有不學(xué)的道理。
但現(xiàn)在,在他回到于家的這十年,他能感覺到,那張他以為早就和自己嚴(yán)絲合縫粘連起來、他會這樣戴一輩子的假面,在逐漸地從他臉上剝離開來。
他漸漸地?zé)o法控制自己不變成四年前,遇見林滿杏之前那狂暴易怒、臟話連篇、用暴力發(fā)泄情緒的鬼樣。
——可這、可這又怎么能怪他!
怪只怪為什么會有這么多小三!
他以為解決了孟騫堯他就可以穩(wěn)坐釣魚臺,可結(jié)果呢?沒有了孟騫堯,還有薛理、應(yīng)元白、盧嘉木、羅光霽、柴寄風(fēng)……現(xiàn)在還多了個喬斯佰!
到底為什么?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打不完的小三?為什么!
或許是因為在家里可以肆意發(fā)脾氣,或許是已經(jīng)給孟騫堯這個心頭大患上了層保險,他沒有了忌憚,又或許是長久以往的主人地位被挑戰(zhàn)。
這一刻于景煥的積壓已久的怒火徹底爆發(fā)。
孟騫堯敢和他叫板,是因為他和滿滿生活了那么多年,感情非比尋常;薛理敢和他叫板,是因為他是他親舅舅,權(quán)勢滔天……可喬斯佰他算個什么東西?敢在這里狗叫!
就憑他?就憑他!他憑什么!
“喬斯佰,你他x算什么東西!你算個什么東西!”
“你就是我于家的一條狗!你怎么敢喜歡滿滿?你怎么敢的!”
這一拳,早在那天于景煥從林滿杏口中聽到“我感覺他很可憐,他求我,所以我就答應(yīng)了。”這句話時,他就想給喬斯佰一拳了。
而他當(dāng)時之所以忍著沒有動手,不僅是因為他剛回來,有太多人太多事情需要他去應(yīng)付,同時也是顧慮到,他不在的這一年里,喬斯佰的權(quán)力實在太大,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就跟他鬧翻,那他很有可能會給他未來全權(quán)接手裕和埋雷。
可現(xiàn)在,他一點都忍不下去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那三年喬斯佰是演的。
那個下午,那個林滿杏發(fā)現(xiàn)他割腕zisha的下午,又或者是更早,那個林滿杏會去找他吃點心的下午,更有甚者是一開始,那個他走到杏樹下,問樹上的林滿杏話時的下午……
早在那時候,喬斯佰就已經(jīng)惦記上林滿杏了!
憤怒灼燒炙烤著血管,身體里的每一處血液都在叫囂著暴力,于景煥一邊用盡各種惡毒骯臟的詞匯辱罵著面前的人,一邊拳頭就又要重重地砸下去。
“于景煥,于景煥你干什么!……廢物,你們都是瞎了嗎?快把他給我拉開!快?。 ?/p>
眼瞅著于景煥又要像那天打薛理一樣發(fā)瘋打人,于塍眼前一黑,他著急忙慌地就催促旁邊的傭人上去拉架。
只是暴怒之下的于景煥,哪里又是那么容易被拉開的。傭人們又害怕傷著這少爺不敢怎么動手,最后,反倒是一把握住男人揮過來的手臂、頂著擦破皮側(cè)臉的男人,心平氣和地阻止了于景煥后面的動作。
“少爺,滿滿等會兒可能就會回來?!?/p>
沒有忍氣吞聲,但也沒有奮起反抗,于斯佰只是沉心靜氣地說:“如果我和你打起來,滿滿看到會不高興的。所以這場鬧劇,到此為止,好嗎?”
“你他x的,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
于斯佰的話讓于景煥短暫地冷靜下來,想到林滿杏可能隨時都會回來撞到這副場景,于景煥最后還是松了手,但他的罵聲卻沒有因此停止。
“賤畜,你現(xiàn)在在這里裝什么?我為什么打你你心里不清楚嗎?就你知道心疼滿滿?你給我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于家不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