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繼續(xù)貼著她的耳朵,說:“回家吃個午飯,我陪你再好好睡一覺……滿滿,一切都會過去的?!?/p>
薛理是知道林滿杏昨天晚上沒睡好的。他處理完工作已經(jīng)是將近一點的時間,正準備簡單收拾一下回房,一開房門卻看見林滿杏正好站在門外,要敲門的手停在半空中——換做是從前,除非他纏著她要,他十點多進房間就會看見她睡得臉蛋都紅撲撲的。
但這又有什么辦法?誰讓第二天就是于景煥的葬禮……想到這里,薛理甚至忍不住生出一股怨念。死了就死了,為什么還要讓他的滿滿不舒坦?連覺都睡不好。
眼中浮現(xiàn)出些許涼薄之意,男人低下頭,繼續(xù)用著溫柔而又繾綣的聲線,他說道:
“小煥他已經(jīng)死了。但是沒關系,滿滿,以后我會照顧好你……如果你喜歡小煥的樣子,我也愿意一輩子——”
“咚咚”
卻在這時候。
房門冷不丁地被人敲響。
示愛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不速之客打斷。薛理話音一頓,有些不悅地抬眸看去。他沉著聲就問了聲“誰?”,卻沒有得到房門那頭人的回答。
薛理眉頭也因此皺得更深了,他先是安置好林滿杏,起身后便朝著門口走去。
而當他一打開門,就看見那張雌雄莫辨的臉出現(xiàn)他的眼前,狐貍眼中還帶著狡黠的光,看著好不礙眼。
“……你來干什么?”薛理原本想要直接關上門,可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不過開了道小縫,柴寄風的腳就趁機往里頭一擠。
“我來看滿滿啊,有什么問題嗎?”
真就像是只狐貍似的,柴寄風用力地把門一推,靈活地就鉆了進來,不顧身后男人駭人的目光,他直接就朝著林滿杏坐著的沙發(fā)前走去。
“滿滿,你嘴巴怎么腫了?”
盡管對答案心知肚明,但柴寄風還是做出一副心疼的模樣,唏噓不已,“是被狗咬了嗎?好可憐啊?!?/p>
薛理:“……”
“不是狗?!钡譂M杏不知道他是裝的,她還十分認真地糾正道:“是薛理咬的,不是狗咬的?!?/p>
薛理:“……”
“沒事,誰咬都一樣?!?/p>
柴寄風說著就從西裝口袋里拿出張方巾,當著“狗”的面,他仔細地替林滿杏擦拭起嘴巴,動作無比自然。擦完之后,他還很是寶貝地把手帕折疊好放回口袋里。
這一連串親昵的動作,讓薛理的眸光越發(fā)陰毒起來,拳頭也攥得更加緊了。但是他深知林滿杏最討厭他什么,所以他現(xiàn)在除了忍他別無選擇——反正等林滿杏不在了,他們有的是時間好好算賬。
而柴寄風也知道薛理現(xiàn)在不敢擺什么正宮做派,所以他的動作也更加肆意妄為起來,抓著林滿杏的手,他就開始把玩起來。然后,他冷不丁地說:“滿滿,今天是于景煥的葬禮?!?/p>
“嗯?!?/p>
林滿杏依舊微低著頭,濃密的羽睫遮住了如墨般黝黑的瞳仁,她的聲音有些低落:“我知道的?!?/p>
“于景煥他已經(jīng)死了,死了一年了?!辈窦娘L又平靜地陳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