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攔著,我不攔著,行了吧!”
于塍重新又坐了回去,他沒好氣地嚷嚷著:“指不定你壓著人結(jié)婚的時候我兩腳一翹沒氣了,眼不見為凈!正好!”
他能攔得住嗎?薛理都把自己磋磨成這副鬼樣了,他老子都攔不住差點(diǎn)沒撅過去,他能攔得???他要是真能攔得住也不至于剛看到他那樣一連吃了好幾天的降壓藥!
于塍氣得腦殼疼,但最后還是只能擺擺手,一副讓薛理愛咋咋的的樣子啊。
而得到了于塍的答案,薛理的眼神自然而然就又飄向了書房里的另一個人,他冷不丁地就提起那個許久沒有用過的稱呼。
“喬管家,那你呢?”
“……”于斯佰眼睫一顫。
放在大腿上的雙手幾乎忍不住要攥到死,于斯佰死死地盯著自己手背上那丑陋的瘢痕,說:
“我自然是跟老先生一個意思?!?/p>
“羅光霽,你這臉丑得還挺有意思?!?/p>
再過幾天就是于景煥的葬禮,而作為于景煥生前的發(fā)小,盧嘉木三人難得達(dá)成了見面的一致想法。
——這也是繼林滿杏生病住院那次以后,三人都在場的第一次見面。
但說是見面,幾人心知肚明,都是過來試探彼此對林滿杏的心思,畢竟于景煥正式宣告死亡,也就意味著……林滿杏和這個名字,再也沒關(guān)系了。
不過盧嘉木也沒想到,好些日子沒看見羅光霽,再看見他的時候,他不僅下巴貼了塊紗布,眼角那一塊兒也有些青腫。
很好,更丑了,他很滿意。盧嘉木不禁在心里這么贊許著,眼神也是沒有半點(diǎn)遮掩的惡毒和嘲笑。
而他正忙著陰暗惡毒,因此也就沒注意到,場上的另一個人,那個總是嬉皮笑臉、好像什么事都不在意的人,此時眼底的笑意卻淡薄極了,甚至漸漸化為一灘死水。
盧嘉木這個蠢貨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非常清楚,羅光霽臉上的傷到底是誰弄的。
哪怕是在心里念出這個名字,可應(yīng)元白也好似用力到每個字都像是要被他的牙生生咬碎。
于、景、煥。
那個死而復(fù)生的人。
那個林滿杏最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