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也跟著酸酸的,脹脹的。
林滿杏她醉了,她大概率還醉得很厲害。
她什么都想不起來,什么都不知道。她連他、連薛理都認不出來了??杉幢氵@樣,她都還記得于景煥……那他要怎么告訴她?告訴她于景煥早就死了嗎?
“估計是他睡著了,所以沒接你電話?!?/p>
手機屏幕上已經(jīng)顯示出了“薛理”這個聯(lián)系人,柴寄風垂眸看了一眼,那一剎那,他思緒百轉(zhuǎn)千回。直到思緒停止之時,他也只是眸光顫動,握著手機的手掌心,也跟著緊了緊。
最后,又一個呼吸落下之后,柴寄風的手指用力按了下去。
——他將手機鎖了屏。
“我打估計他也不接。算了,我們就不管他了。明天再說?!辈窦娘L聳了聳肩膀,沒什么所謂地說道。
手機被放在了口袋里,可有什么東西卻好像被放了出來。柴寄風看著面前林滿杏那難掩失落的模樣,他只是猶豫了幾秒,很快,他唇角一勾,不帶任何狎昵意味,他摟著林滿杏的肩膀,笑著對林滿杏說道:
“別不開心了林滿杏,你不是想堆沙子城堡嗎?”
“我?guī)闳?、嗯,我?guī)闳タ春#趺礃???/p>
小村姑也能把舅舅認成外甥嗎?【8k營養(yǎng)液……
“林滿杏,林滿杏!”
“林滿杏,你在哪里!你說句話林滿杏!”
朝著海水更深處尋找,卻還是沒有看見半點人影,柴寄風心頭那股恐慌感越發(fā)地強烈起來。
冰涼的海水越升越高,升到他的胯骨、腰腹乃至于xiong口……柴寄風每再往前走一步,身體都越冰冷一分,心也越冰冷一分。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
怎么哪里都沒有!林滿杏她到底在哪里!
男人那頭烏黑亮麗的鴉發(fā)被水打shi,shi發(fā)下,那張在黑夜中漂亮得像是妖精似的面龐,此刻卻只剩下了慌張和恐懼。
前所未有的害怕籠罩包裹著他,柴寄風從來沒有這么害怕過,從來沒有。跳傘的時候發(fā)現(xiàn)降落傘好像打不開了的時候沒有,潛水的時候發(fā)現(xiàn)氧氣瓶快用完了的時候也沒有。
可是現(xiàn)在,他卻害怕得控制不住地發(fā)抖,以至于他連走路都走不穩(wěn),又一次踩下去時,整個人都狼狽地撲進了水中,被水嗆得嗓子直咳嗽。
“咳、咳咳——”
嗓子是火辣辣的疼,柴寄風被刺激得眼角都忍不住憋出了淚花,什么都看不清。但也是這時候,模糊的視線中,忽然,某些片段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