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
因為刺激。
因為這種給他成功到無
聊的人生增添麻煩和興奮的刺激。
可柴寄風甚至還沒有去仔細感受、去享受這刺激下的劇烈心跳時,下一刻,林滿杏的舉動卻更讓柴寄風感覺到震驚甚至是荒唐。
他看見她擺弄著那把槍,低著頭,槍管搖搖晃晃著,便對準毫無槍管對準了她自己。然后——
仿佛主動獻祭的羔羊一樣,她閉上了眼,眉心顫動,xiong脯起伏。
她壓根就沒想瞄準他,她剛才只不過是沒拿穩(wěn)!
她要瞄準的人,是她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柴寄風的身體驟然失溫,好似哪里開了口子,上一秒還亢奮到了極點的心臟,現在卻呼啦啦地往外漏著風。他所追求的刺激和興奮轉瞬變成了無盡的恐慌和害怕。
“林滿杏,你瘋了嗎?”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一把奪走林滿杏手里那把shouqiang,又將她整個人撲倒在沙發(fā)上時,柴寄風那張漂亮得讓人難以挑剔的面龐,失態(tài)得近乎狼狽。
“你哪來的這種東西,你是在找死嗎林滿杏!”
恐懼和寒冷久久都還沒有褪去,哪怕柴寄風再清楚不過,現在的林滿杏根本沒有反抗他,傷害自己的能力,可他還是又氣又害怕,以至于心肺都好像要baozha了一樣。
他控制著林滿杏的雙手,雙眸緊緊地注視著身下的人,眼白上是逐漸加深的紅血絲。
可和他那幾乎目眥欲裂的神情截然相反,林滿杏那張被酒精熏染得,紅得熟透的了蛇果般的臉盤子上,水波瀲滟的杏眼中卻是一片懵懂和天真。
“嗯?!?/p>
林滿杏朝著柴寄風點了點頭,像是一點也不覺得這么做有問題,在男人震驚到了極點的目光中,她甚至還朝著他傻笑:“我還沒試過,所以我想試一下?!?/p>
“……”
她的不以為然乃至于理所當然,更加令柴寄風覺得荒唐。柴寄風驚愕地看著她,這一刻,他有種錯覺,那就是他可能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林滿杏。
不然他怎么會聽見她說:
“我想試一下,于景煥那時候是什么感覺。薛理說他被槍打中了,但是我沒有被槍打中過,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感覺,所以我想試一下?!?/p>
“你在說什么?。?!”
聽到這里,一種巨大的荒謬包裹著柴寄風。他再也維持不了一點冷靜,朝著林滿杏歇斯底里地吼著:“你就因為想知道于景煥死的時候是什么感覺,所以你就要去死嗎!”
“林滿杏,你真是瘋了,你為了個于景煥你做到這種地步?你瘋了,你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