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元白所有的期待和興奮,在他看見面前的場景后消失殆盡。
只見,那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房間的臥室里,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彎腰抱起不知為什么蜷縮起身子、眉眼緊皺的少女。
而少女垂下的一截皓白手腕上,朱紅的珊瑚手釧,艷得刺眼。
病房外。
“啪”
一個巴掌。
“啪”
又一個巴掌。
“咚”
而兩個巴掌后,是頭和墻壁猛地相撞的聲響,薛理右手撕扯著應(yīng)元白的頭發(fā),將他的頭狠狠地撞在墻壁上的時候,手臂上的青筋都像暴漲得快要炸裂一樣,伴隨著纖長的骨骼,幾乎都要從薄薄的皮膚上跳出。
“應(yīng)元白!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說的,我是怎么跟你說的!”
小村姑也能在病房里喊另一個人的名字嗎?……
“應(yīng)元白!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說的,我是怎么跟你說的!”
在看到林滿杏的定位,是西兆街那樣破敗的、下賤的地方時,薛理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林滿杏現(xiàn)在是跟哪個找死的野東西在一起。
而當(dāng)他踹開房門,聞到臥室里異樣的氣味,看見林滿杏躺在床上是怎么蜷縮著身體,臉色蒼白、滿頭是汗,一副難受到了極點卻無人照顧的樣子,他更是恨不得將野東西應(yīng)元白千刀萬剮、碎尸萬段。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這么對他的滿滿!
他怎么敢!
薛理還記得當(dāng)時自己的手臂是怎么顫抖到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樣——不是因為他即將親手感受到林滿杏那屬于女性的,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而是因為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
在這之前,哪怕是那天林滿杏說她不想看見他,他都沒有那么害怕過。
害怕他會一不小心觸碰到裂開的傷口,害怕他摸到那里時會沾到一手鮮紅的血,害怕那個不知道為什么沒有在臥室里的賤人會在林滿杏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chuàng)傷,所以他的滿滿才會看上去那么難受、那么脆弱。
但是還好。
還好。
不幸中的萬幸,他沒有摸到血,沒有摸到可怕的傷口,也沒有摸到屬于另一個男人骯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