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像是有自己的主意一樣,不由自主地又向其他地方瞥去。意識到自己好像又要做出什么不可控的事情,薛理抬起手就又想給自己一個巴掌??砂驼七^后,他的視線卻還是死不悔改。
薛理不是沒有想象過的。每天給林滿杏浣洗她換下來的衣物時,他不是沒有想象過的。但當想象真的變成真實的畫面,砸在他的頭上時——
有什么聲音,在僅僅剩下呼吸聲的安靜房間里,無比突兀地響起。
薛理猛地一驚。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做了什么。
瘋了,他真的是瘋了!
他今天一定是瘋了!
薛理從沒有覺得自己這么卑鄙下流過。而讓他更加可恥的是,是哪怕他明明已經(jīng)意識到他的那些想法與沖動有多么骯臟,可他依舊欲壑難填,以至于……
頓時,薛理那張本就染上情欲的,潮紅的面龐更加紅得滴血。他連滾帶爬地爬起來,絲毫沒有往日里上位者的從容不迫,他的神情驚恐而又慌張,身上的那套西服凌亂得不行不說,雙腿也站不穩(wěn)了,他跌跌撞撞地就要逃離這個地方。
離開。
他要離開這里!
他絕對不能繼續(xù)待下去了,如果他繼續(xù)待在這里,他怕,他怕……
不可以!不行!
他必須得離開!
無數(shù)道聲音提醒著他,為他敲響道德的警鐘,最后化成無數(shù)只看不見的手,推著他的脊背??烧斞聿还懿活櫟鼐拖腚x開時,身后,林滿杏的聲音卻給他當頭一棒,讓整個人僵在原地。
“薛理,我、我好像破皮了?!?/p>
支著手臂,緩慢地從地上坐起來的林滿杏,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氣氛有多么詭異,她一無所知地、用著可憐巴巴的語氣,委屈地說道:
“薛理,我疼?!?/p>
“薛理,我疼?!?/p>
這四個字如同血蛭一般瞬間咬住他的脊背不放,讓薛理幾乎不能再走出一步。
他站在原地,明明是人是站直的,可身體卻在隱隱地顫抖著,他額上的青筋、他咬住的雙唇、他緊握的拳頭……都在顫抖著。
就這么過去了一分鐘,或者更久。
薛理抬起手,像是在警告自己,又像是懲罰自己,他起手就給了自己一個巴掌。
清脆的耳光聲響起,下一刻,薛理迅速轉(zhuǎn)身,單膝跪下,將還坐在地上的少女抱了起來。
而后,他將她放在床邊,他甚至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他轉(zhuǎn)身就要去找什么。
“滿滿,上藥,我、我給上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