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林滿杏再怎么反應(yīng)慢半拍,也意識到這件事很嚴(yán)重,薛理現(xiàn)在很生氣。
她慢吞吞地站起來,不敢面對似的低著頭,在將手里的紅繩往兜里一揣后,她往前又走了一步,伸出手,主動牽起面前男人的一只手掌。
她聲線悶悶:“薛理,對不起。我給你惹麻煩了。”
可這一次,薛理卻沒有再像往常那樣立刻回應(yīng)林滿杏。他只是握緊林滿杏牽住他的那只手,牢牢地握緊著,像是想要在感受著什么一樣。
緊接著,很突然的,薛理那只手臂猛地往自己這個方向一收,然后,他用力把林滿杏扯進(jìn)了他的懷里,緊緊抱住了她。
他的唇貼著林滿杏的發(fā),幾乎是以喟嘆的語氣,他道:
“還好,滿滿,還好你沒事?!?/p>
小村姑也能讓爹總自我pua發(fā)癲嗎?……
接到電話的時候,薛理整個人都在發(fā)懵。
性騷擾、icu、重傷……這些詞一個又一個砸下來,砸得他理智都逐漸碎成一灘齏粉。他從來沒想過,他只是一會兒時間沒看到林滿杏,她竟然就會遭遇這種事情。
尤其是剛才,剛才他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她安靜地坐在那里,薛理只覺得一瞬間心臟都被緊緊揪住,好像有一只無形的手,反復(fù)地將它用力揉捏著。
他的滿滿為什么那么可憐無助地坐在那里呢?她為什么沒有玩她喜歡玩的游戲、為什么沒有喝她喜歡喝的奶茶?
他的滿滿是那么開朗的孩子,為什么看上去那么難過,那么落寞?
她是不是因為那個該死的,想要weixie她的賤人心生抑郁?她是不是因為看到羅光霽把人打得半死不活的場景留下陰影?她是不是……
是不是因為他沒有及時趕到她身邊保護她,對他失望透頂?對他失去信任?
只是想到這個可能,薛理就覺得心臟都在抽痛。他抱緊懷中的人,垂下頭,無視周圍其他人的存在,唇貼著林滿杏的發(fā),像是吻,又像只是單純想要觸碰似的,他一下又一下地貼著。
與此同時,不知道是在跟自己說,還是在跟林滿杏說,他用著還有些顫抖的聲線,輕聲細(xì)語著:
“沒事了,沒事了滿滿?!?/p>
“我過來了,我在這里。”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的錯。滿滿,都是我的錯。”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該道歉的人應(yīng)該是我?!?/p>
“……”
仿佛魔怔似的,薛理自顧自地說了一遍又一遍,哪怕這中間林滿杏嘗試打斷他和他解釋,他也一句話都聽不進(jìn)去,反倒抱得林滿杏越來越緊。
直到——
“薛理,你先放開我,你勒著我了,我有點難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