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這會兒分了神,思緒亂得厲害,壓根就沒注意到地上還有一罐被他扔掉的貓罐頭。于是,盧嘉木一個沒注意,皮鞋鞋底直接就著圓溜溜的貓罐頭側(cè)面一滑,重心不穩(wěn),身體前倒。
他目光驚恐地看著面前同樣睜大了眼的林滿杏——
“咚!”
膝蓋和地面碰撞發(fā)出一聲巨響,盧嘉木就這么雙膝跪在地上,上半身幾乎都趴在了面前的沙發(fā)上。
不。
不是沙發(fā)。
雙手之下,是林滿杏那雙被荷葉邊裙擺蓋住的大腿,即便隔著兩三層布料,盧嘉木都能感受到那因為坐姿,而更加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大腿肉,他指尖不過微微順著掌心的方向收縮兩下,就能感覺到那皮肉順著他的力道凹陷。
他其實,其實見過這里好幾次。
林滿杏在晚宴穿公主蓬蓬裙的時候,林滿杏穿著短褲盤腿坐在于家客廳沙發(fā)的時候,林滿杏翹著腳趴在于家庭院樹蔭下的草坪的時候……
可是他雖然見過好幾次,但他之前從來沒有……從來沒有親手碰過這里。
因為林滿杏是于景煥帶回來的,她是他的專屬,所以這里也是屬于景煥的,只能他一個人碰。沒有人可以越過于景煥對林滿杏做出這種事情。
可是現(xiàn)在,他成了那個人。
意識到這個事實時,盧嘉木僵硬地抬起頭,他再一次對上林滿杏那雙又大又圓,干凈得像是水洗葡萄似的眼睛,大腦都變成了一片空白。
但偏偏,這一片空白的大腦里,卻很突兀地閃過一句好像很熟悉,可是一時半會兒他又想不到源頭的話。
——她怎么不說他現(xiàn)在跪在這里是要拿出戒指跟她求婚?
氣氛好像有點怪怪的。林滿杏想。
自從剛才盧嘉木突然跪在她面前之后,他就變得很奇怪,突然跑到角落坐著就算了,可坐著也動來動去的,好像他的屁股下面像是有針一樣。
他還時不時又看她,看她做什么呢?林滿杏搞不懂他,難不成他是又要跑過來跪她嗎?……好小眾的愛好,真奇怪。
林滿杏知道自己不聰明,腦子里裝不下很多東西,所以她也就沒有再去想了,而是重新拿起一個新的holiday扒拉個不停的罐頭,轉(zhuǎn)頭問盧嘉木:
“盧嘉木,這個罐頭holiday可以吃嗎?會不會——”
“不求,我不求!”
還沉浸在剛才的意外當(dāng)中,盧嘉木的思緒成了一團亂麻,尤其是當(dāng)他控制不住地想要偷偷看林滿杏的表現(xiàn)時,這團亂麻更是像被貓爪撓過了一樣,毛絮亂飛,亂得不能更亂了。以至于林滿杏問他話的時候,盧嘉木壓根就沒有聽清,直接就張開嘴巴說了句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話。
只是這么一說出來,盧嘉木頓時就意識到自己沒動腦子說出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不求,他神金啊他!
死嘴,會不會說,會不會說話?
盧嘉木不禁更加羞惱厭煩,干脆直接別過頭去,一個眼神都不給林滿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