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跟他上床……聽到沒有?”
薛理從沒覺得一句話會這么燙嘴,以至于他中間重復停頓了好幾次,最后才磕磕絆絆地把話說完。
只是說完之后,薛理自個兒都有些后悔了,他甚至搞不懂,明明今天他是跟于塍談要事的,可是現在竟然、竟然會坐在這里,跟這個鄉(xiāng)下來的女孩說,讓她不要跟他外甥上床?
太不像話了,這太不像話了!
他怎么能跟她說這種事情?
可是薛理沒想到,更不像話的話還在后頭——
“上床?我好像聽過于景煥這么說過,我記得這跟zuoai是一個意思,是嗎?”
薛理聽見林滿杏直白到真誠地這么問他。
“轟!”
頓時,薛理只覺得腳下冷不丁地被人燒了一把火,火舌從腳到頭將他燒了個徹底,以至于他能無比清晰地感覺到臉還有耳朵的溫度在不斷地往上升,整個人都又燙又熱。
他“噌”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在林滿杏的面前步履匆匆地來回走了好幾趟后,他像是終于忍不住什么,停下來低頭,近乎咬牙切齒地說:
“你、你是一點都不知道羞恥這兩個字是怎么寫的嗎!”
“我知道?!?/p>
雖然搞不明白薛理為什么突然生氣,但林滿杏還是認真地回答了他的問題:“我會寫的,林騫堯教過我寫字。”
林滿杏又低頭看了看桌子,又抬頭看他:“你是不會寫嗎?我可以寫給你看,但是這里好像沒有紙和筆?!?/p>
薛理:“……”
有那么一刻,薛理感覺自己被她氣得腦袋都是空白的懵,甚至還有點暈。不知道是不是呼吸不上來了,薛理于是伸手松了松領口的領帶,到后面還是覺得不夠,他干脆直接就把西裝排扣解開。
“剛才,剛才我跟你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薛理這時候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了,說什么他都感覺奇怪,說什么他都有種等下又要被林滿杏氣死的預感,最后他只能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
“你現在還沒跟小煥結婚,你們,你們不要做那種事情……就是不要做、不要上床,知道嗎?”
險些嘴巴一個禿嚕皮,“愛”字就要蹦出口了,薛理連忙修改了自己的措辭。
其實平常他真的不覺得這個詞語有什么的,可是現在面對林滿杏,他就是有種說不出的難以啟齒。
“我知道了?!?/p>
林滿杏似懂非懂。接著,在薛理奇怪的眼神中,她忽然就站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的同時,還特地跟他打了聲招呼:
“于景煥還不知道,你等一下,我去跟他說?!?/p>
“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