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屎的刻在基因里的華式教育后遺癥。
“不過林滿杏你是不知道,這種重新活了一次的感覺有多爽,我后面過得可滋潤了?!?/p>
好像是真的釋然了一樣,于景煥看上去很痛快地說:
“自從我那個爸死了之后,沒人管得了我,誰的話我都不用聽,就那死老頭子他都拿我沒辦法,我后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簡直爽死了?!?/p>
“就前段時間,那老頭還想著把我卡什么的都停了,想著逼我去公司。我當時就跟他打起來了,但是我也不能真跟他動手是不是?”
“所以我就打火機一點,把他頭發(fā)給燒起來了。給他氣的,又抽了我好幾拐杖,完了我一出院,他就給我踹到這個山溝溝勞改了?!?/p>
說到這里,于景煥看著下午兩三點正明媚得有些過了頭的天空,感慨地呼了一口氣。
直到現(xiàn)在,他都覺得很魔幻。他莫名其妙來到這個鬼地方,莫名其妙遇到林滿杏,莫名其妙又喜歡上她,現(xiàn)在還莫名其妙就決定要帶她離開這里。
他自己都搞不明白事情怎么就變成這樣。
這么想著,于景煥又長呼了一口氣,說:“不過很快了,沒多久我就要離開這里了,林滿杏,我已經(jīng)決定好了,我要——艸!林滿杏,你怎么睡著了!”
正當于景煥剛想把他準備答應(yīng)于塍開的條件,以此作為交換帶她離開這里的事情親口告訴林滿杏的時候。
他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側(cè)躺在他腿上的少女,眼睛緊閉,呼吸均勻,睡顏十分的恬靜。
而他后面驟然響亮的叫聲,甚至還不小心吵醒了她。于景煥看見林滿杏的睫毛顫了顫,接著才睜開自己那雙迷離的眼睛,跟蝸牛似的,慢吞吞地轉(zhuǎn)過臉看他。
“于景煥,你剛才是在喊我嗎?”
就連聲音都帶著濃濃的鼻音,顯然是剛才
睡得還挺香。
于景煥有些崩潰:“……靠,林滿杏,剛才我說了這么多你是壓根就沒聽是吧?”
“我,我聽了一點的?!?/p>
林滿杏說著就又打了個哈欠,靠在青年大腿上的腦袋也跟著蹭了蹭。
“我好像聽到,聽到你天天被抽,就像陀螺一樣?!?/p>
一邊說,林滿杏又一邊重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她往青年腹部的方向挪了挪,一只手也虛虛做拳搭在他腿上。接著,她就又遲鈍緩慢地眨了兩下眼,一看就又要睡過去了。
看著她實在困得不行,眼睛都睜不開,還嘟嘟囔囔地回應(yīng)了他兩句的樣子,于景煥又生氣又好笑。
“神他爹的跟陀螺一樣,你就不能再多聽幾句再睡覺嗎!我就說你怎么半天連個屁也不放,你竟然就這么睡著了。你困你好歹也跟我說一下再睡啊,我白講半天了!”
白醞釀了半天,那些真情流露的話全都說給了狗聽……不對,那兩條狗也在睡覺,連狗都沒有在聽他說話。才發(fā)現(xiàn)這一點的于景煥又絕望了。
但是還有更絕望的,話說出口,于景煥才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竟然都開始習慣林滿杏這個樣子了……他甚至還會主動替她找好借口?。?!